西户网|西户社区网|官网|户县网站新闻!

西户网/西户社区网(官网)
户县本土 便民 公益 互助  XHUME.CC

 找回密码
 注册会员

扫描二维码登录本站

搜索
查看: 4368|回复: 0

那个坐禅者04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3-11-22 13:04: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欢迎访问西户网/西户社区网 XHUME.CC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会员

x
好为人师.jpg
文章:陈全林老师    编辑:坐禅医者·梵山益生

     (十六)
      有位阅读了禅者系列的博友留言:“ 陈老师好:‘这些事,当故事听听,无妨,一旦执著为真,会是魔障。’(禅者系列里的一句话)人们常常有很多的执著,比如执著于爱恨情仇,在修心过程中我们倒是可以慢慢放掉,那么,执著于拯救和引导别人的灵魂,算不算执著,算不算魔障呢?”
      我答复:“执著于度人是魔障,所以,《金刚经》说,菩萨如果有度人的心,就不是菩萨。菩萨度人,但没有执著的度人之心。一执著,就有了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看看《金刚经》,最近我每夜都诵读。”
      因为是发纸条,我没法把那段经文打上去,写在这里,那位博友一定能看到。《金刚经》云:“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即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佛是无我的。他有度人心,度人的行,但没有度人的执著。经的开头,佛说:“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经的中间还说:“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做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实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菩萨。”菩萨也是无我的,做善事的心是无我的。如果一个人强烈地说自己要度人,在行为中也表现出一种类似强迫症,就是问题,乃至魔障。有位朋友学佛,就逼迫家人、亲人必须学佛,带有强迫性地劝导同学同事学佛。认为自己在“度人”。实际上,这样的心态已经有严重问题了。我在山东讲《易经》时,遇见一位老朋友,说自己的女婿现在让大家很头疼。女婿学佛,逼着妻子学佛,几乎达到了“你不学佛,我就和你离婚”的地步。接着逼着岳母一家吃素。这已经很过分了。学佛,但不要迷佛,更不要佞佛,学佛的慈悲,学佛的智慧,学佛的自在,学佛的解脱,是名真学佛。禅者给我的教诲,就是去掉执著。
      另一位网友留言,谈到我的妻子澄源,她觉得我们非常和谐。我们也不执著于情感。过去,妻要我发誓,来生还找她,还要和她在一起。但,她学禅之后,才发现,这也是执著。来生会不会在一起,自有因缘。何况,人生的因缘中,除了夫妻,还有兄弟、朋友、师徒、道友……。有一天,我去南昌,妻骑着电动车送我去离家不远的北京西站。在我家,永远是妻骑车带我,她的骑车技术好,看我总像一个不懂事的大孩子,总觉得不放心。她带着我,反而是安全的。我在她身后,给她讲,如何放下夫妻间感情、爱情的执著。放下执著,不是没有爱了,反而使这种爱更纯粹,更自然,更自由,是没有局限的爱。我告诉妻的话是,不要执著于爱情、夫妻亲密感情而成为灵性解脱的羁绊。这个道理可以广而推之,在任何的情感中,夫妻、父子、父女、母女、兄弟、朋友、师徒、同事中,都要放下执著,而收获自由。叶曼老人对我说,她离开南怀瑾先生到美国见到陈健民上师,陈上师说“我等你好久了。我们很多生中,为父女,为师徒。”后来,陈上师圆寂,他发愿在美国转世,继续在美国弘扬佛法,还要投生华人家庭。希望届时叶曼能找到他,再把法传给他。这是什么精神?大菩萨的精神。“末后一句无人说,再入轮回做众生”。有了这样的大境界,你就不会惧怕死亡,死亡到来时,你也会是欢喜的,因为,你的另一期新生开始了,你将充满活力地再次来到人间。这是禅者面对死亡时的喜悦。我在今年写的《健康道三思考》(博文中有)里也谈到这样的观念,在于我对禅者观念的认知。人到中年,思考问题,自然比青年时成熟。
      学禅给我的最大收获,就是尽量减少执著。不执著自己是一个修道的人、研究国学的人。这一切,只是个过程,也是谋生。我很坦率地对人说,研究、发扬国学,既是我的理想、志向,也是我谋生的手段、安身立命的处所。有不少到家来访的读者或博友说我朴实。朴实是我的本分,我从来不把自己当老师。即便今年秋天悟真子和他的妻子、儿子来访,送他们去宾馆时,悟真子的妻子要她的儿子顶礼我,她的儿子跪下给我磕头,我赶忙跪下把他扶起。有一年,北京大学的一位教授带着弟子高先生来访,高先生因为喜欢我的书,聊天中他感到受益,便跪下来顶礼我,我赶忙跪下拜他,并扶起他。当时,高先生问我:“什么是道?”我说:“我不知道”。他很诧异。他列举了很多关于道的概念,也讲到“道就是信息场”。我当时对他说:“那些是关于道的概念、认识或猜想,但不是道。至于信息场是不是道,我不知道。也许,信息场也是道的产物,但并不是道。”高先生对此很认同。我在写禅者系列中提到过,那个禅者,如果有人顶礼他,他立马跪下还礼。只有一次,他接受了他人的顶礼,可能是这一生唯一的一次。那是云南的小俞来访,他答应给小俞讲一遍《心经》。小俞跪拜,他坐在禅床上接受了。他说,讲经时接受某个人的顶礼,是表法的,代表法的庄严。除此之外,他很随和,根本不像一个修行的人。
      禅者不觉得自己开悟了,那种境界,是“悟无所悟”。我一直不了解他的内心。
      我有位道家老师李先生,我经常给朋友们讲他的故事,前天四位博友来访,谈居家修道的问题。我讲到李先生。李先生是我初中时的物理老师,他很早就修炼,1984年,他给我带物理课,课余他就讲修炼的许多神奇故事、境界,讲严新的特异功能,引起了我的好道心。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也是他的学生。他的父亲高寿,99岁,母亲一百多岁。老师夫妻恩爱。老师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三个孩子都受过高等教育,小儿子还是文学博士;他的女婿、两个儿媳妇都受过高等教育,小儿媳也是博士,他的孙子辈都出世了,男男女女,围绕膝下,女儿、两个儿媳,都给他生了孙子。老师修道至今有三十年了,在我的记忆中,他没老过,一直是那个样。1999年,他想入山访道,他的丹道老师说他应该“转身”了。这一转身就转向佛学学禅,转向明心见性。我领他去见止俗禅师,止俗禅师领我们见宝珠大师。这些故事我在书中、博文中写过。从此,李老师每年的暑假、寒假都会抽出一周、乃至半月、二十天的时间到山中静修,有时还带上我高中同班同学马先生,马先生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母校当老师,高中时就好道,李先生带他入山修炼。他们都在寒假或暑假入山静修,体验生命内在的快乐。2000年的大年初五,我和李老师入山修行,在山中住了半月。2006年,我和一位报社编辑入山,正逢暑假,竟然在山中遇见了李老师。李老师和我们又住了一周。他对生活中的事情,没有执著。记得1990年左右,他帮助了一位学生,学生感动得哭,感谢他,正好我在老师那儿闲坐。老师对那个学生说:“我是你的老师,我帮你是应该的。人帮人,这才叫人世间。”他的话打消了学生内心因感恩而产生的压力。还有一年,学校里给一位有病的孩子捐款。那时,教师们都很穷。老师看到其他老师捐了5元、20元,他就捐了20元。夜里,他给捐款箱里塞了100元。那时,他的工资也不过三、四百元。李老师没有当众捐100元,是怕其他老师难堪。这就是老师的修行。非常注重细节,事事替他人考虑。这是修行人的风范。他是我心目中居家修炼的成就者,潇洒,淡泊,获得了家庭的祥和、幸福、美满。我二哥曾任当地法院的副院长。农村有些人知道我哥是李老师的学生,托他说个人情。这样的事情老师向来拒绝,他说,我不能为难自己的学生,影响判案的公正。说人情,徇私枉法,那是把自己的学生往火坑里推。我不能推自己的学生犯错误。这是老师坚守的原则,公正,守住道德。这就是李老师,一个学道炼丹、学佛修禅的普通人,走在街道上,你一定会认为他是个朴实的农民,而不以为他是一位修道者、悟禅者。他在1999年对我说过,过去,感觉自己还有所得,与众不同,感到自己是一个修炼的人。现在,感到自己和他人没有区别,自己和他们一样,平常的很,他的丹道老师对他说:“至此境界,可与百姓论道”。百姓的俗语常言中有道,你也可以用俗语常言传道。更奇妙的是,入山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叫张百姓的老人,一直供养我的老师智光禅师,之后供养止俗禅师。张百姓前两年坐化了,是个独身老人。我还会讲到他。想想古禅师说的:未悟以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即悟之后,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等到后来,放下了所有的执著,包括对开悟的执著,则见山依然是山,见水依然是水。我老师所悟,就是这样的。
      有博友读了禅者系列,说他们是自了汉。那些禅者在山中,不是自了汉,他们的功德在虚空中,也在现实中,也在未来,三际圆融。我们没看见,不等于他们伟大的修行没有福佑我们,他们是我们的导师、福田,也是我们心灵的皈依,他们的存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世风,影响着修炼的群体。他们默默地荷担着如来家业,荷担着道统道脉,不绝如缕,他们隐形的功德非常伟大。如果我们将后真的还能在弘扬传统文化上做一点点有益的事情,在修炼上有一点点进步,那这里面有他们的教诲,有他们的功德,有他们的精神。
      有位博友来信说:“我是博友心平气和。已通过邮局汇款订阅2011年的《益生文化》。因诵《太乙金光咒》有感觉,遂大胆向先生索求墨宝。先生如果得闲了,书好可同刊物一同寄过来。也许是末学命体的基础太差了,脉窍不通,诵咒时不停地打哈欠(嘴张的不能再大),流眼泪,流涕,但是诵过后,身体非常舒服,诵咒以来,好久不曾感冒了。感谢先生的推荐,《太乙金光咒》真的很好。先生,无论读者在您博留言说什么,您都别放在心上,众生无非是我执,我见。《终南修仙记》写得挺好的,它的价值要时间来说话。《禅者》系列真好,总能从中读出先生悲悯的情怀和睿智的自省,让人肃然起敬,由此来返视自己的修为。祝先生的博客和刊物越办越好,利益更多的人。”
      我感谢这位博友勉励我。那个《太乙金光咒》,是我住山时障碍多,禅者知道我道家因缘深厚,叫我用来清除障碍、增加阳气的。诵咒到心咒合一,身心中有了大光明,就可以单衣过冬,避免在深山修行没有冬衣时冻伤身体。看来,许多人因诵此咒而受益了,这位博友诵咒后好久不感冒了,就是阳气增加的证明,有位马博友,诵咒后,恶梦减少了,说明身心安宁了;有位杜女士,诵此咒而辟谷12天。可见,同一个真言,随着你的心量、身心的需要,而自然显现不同的功能。禅者是个隐士,他逝去多年了,但他的教诲,他的精神,他的真言,通过我,传播开了。我们每个人,是没有分别的,分别的只是后天的识障。如果你懂得禅,禅者没有生,也没有死,一切,本来圆满。
      有位修行者在博文中写了很多自己修炼打坐时的艰苦,再苦再累,自己都端坐不动。的确感人。后来,这位老师在红尘中,于名利尘情都动心了。那么,当初的那种“不动身”还有意义吗?再回想禅宗那个经典故事,风吹着寺院里的经幡在动,两个坐禅的和尚在辩论,一个说是风动,一个说是幡动。而旁边的慧能大师只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心动了,一切都就动摇了。我们的修为差在哪里?错把身不动的修为当成道行,而忽视了“不动心”的修为。在看看禅者当年叫我要信守的《吉祥经》里面的:“八风不动心,无忧无污染。宁静无烦恼,是为最吉祥。”什么是八风?利、衰、毁、誉、苦、乐、称、讥。这都是生活中考验心性的力量。《法华经》里有首偈语:“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大通智胜佛十劫身不动,但是,他没有明心见性,一时难以成就。这是世尊教诲我们,光有不动身的修为还不够。
       对于禅者系列,不要执着,没有禅者,没有陈某,没有文章,这一些犹如幻想,堪破它,归于内心的是深沉的寂静。文章只是表象,只是那根火柴,关键的是要由此点亮心灯,照亮自心的暗室。我这样做了。禅者的教诲,在我,就是那根点亮心灯的火柴。

     (十七)
      用了两天半的时间,读完了《雪洞》。很感动,也坚定了我写禅者的信心。丹津•巴默的一段话,跟禅者的教诲完全一致,也是我平时的状态,我在博文中也提到过这样的修行。她说:“人们常常认为自己没有时间‘冥想’,这种想法显然是错误的。当你走在走廊中时、在等待电脑开机时、在等待路口红灯变绿灯时、在排一条长队时,甚至洗澡、梳头时,你都可以冥想。你只需要专注在眼前的一刻,不要有分别心。最初时,你一天选择一件事,做那件事时保持当下的专注。早晨喝茶、剃胡须时,也专注于当下,一切都是习惯而已。目前,我们早已习惯了不专心,我们必须培养专注在当下的习惯。一旦我们开始做到它,所有的障碍都消除了。当我们专注于当下时,不会有任何分别的念头,这是一种非常直接的经验,它会使你觉知而清醒。”与朋友分享。我在打开电脑、电脑运行的那一会儿,会诵咒。等车时,我也会安住于经咒或内在的观想,而不感到烦躁。这是我的经验,多次在博文中写过。这是简单实用的法门,也是禅者们必修的功课,每一个禅者都如此。
      写禅者,也是和大家一起反思,追问自心。为什么我们许多学佛、学道者修炼多年,心灵并不安宁、并不自在、并不慈悲、并不清静?为什么?我们所学所修,并不受用?原来,我们并没有真正修行,我们的所谓修行,只是相似的修行,严格讲,是假的。这个现实,一定要勇敢面对。许多修行者依然生活在烦恼之中,生活在名利尘情的苦恼之中,心并不清静。我们的发心不真,修为不真,我们太因循,太自我,我们只把关注点放在身体这生灭法,放在现实的福报上,放在“色受想行识”五蕴的感受上,没有体会到“照见五蕴皆空”的法喜。把重点放在肉体的修炼和现实的福报,这本身没错,但局限了我们,也就局限了我们境界的升华。多少人在自欺欺人,徒有虚名,以老师自居,有的还以宗师自居。我们真的需要反省了。我们的所悟、所证,跟佛陀相比,根本不算什么,那么,为什么不反省呢?
      我的反省,在于不自欺,不欺人。南怀瑾说:“欺人固非,自欺又何苦哉?”回忆自己的修行之路,回味那些前辈的教诲,哪怕当时只是很平常的话语,我都感到不平常,因为,我没有做到。一些博友读了禅者系列,不太喜欢,文章中禅者的境界正是他们所达不到的,而他们又好为人师地在传法传道。我看过批评禅者的文字,就知道禅者的言教触到了那些人的隐痛。他们的心并不清静,不慈悲。对这样的宗师,我感到害怕。为何不转身反思一下,观照一下?我不想针对谁来说事,而是勇敢地面对自己心灵阴暗的一面,敢于正视自己荒芜的人生和缺乏慈悲的情怀。
      那个禅者是一个仁和的人,温暖的人,心口如一的人,没有虚伪的人。我经常领着一些朋友去见他,就像我多次领好友去见止俗一样,也许是友情,也许是炫耀,禅者都不在乎,对每一个来着,善意接待。多少年后遇见的赵文竹先生,也是如此,你来,我不问你姓甚名谁,不问你社会地位,不关注你带了什么东西来。你来一次,一样对你,来十次,也一样。原来禅者的境界是通达的,圆通在无我、仁慈上。这一点,我也学习禅者,来我家的访客,我从不问姓甚名谁,也不问来自何方,更不问职业收入。很多人愉快地走了,我们可能愉快地聊了一下午,并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姓甚名谁。这些都没有关系。禅者见我和朋友来了,总是温和地聊天,还给我们做饭。他的饭菜很简单,不放调味品,不放油,照样清香。他做事专心,毫无杂念,哪怕做饭、吃饭,心都专注在做饭和吃饭上。念咒、诵经,都专一于这一件事。博友来访,我告诉他们,虽然我每晚诵《金刚经》,但是还有杂念生起。念起即觉,觉之既无。天天坚持,杂念就会减少的。禅者山居,闲暇时他到山里走走,或翻翻地,种种菜。后来发现,止俗禅师的生活也如此,原来山居者有共性。山里边的动物不怕他,他坐禅时,行走时,周围的动物对他很亲和。不光他如此,止俗禅师也如此。有一年她带我和李老师在深夜翻越一座山,到对面的南五台去见宝珠大师,我们走了四个多小时,夜里走山路,还有羊肠小道和悬崖大沟。止俗禅师竟然能知道我们脚下有虫子,她总是喊,小心脚下有条虫。我们打手电一照,果然有虫子。我和李老师当时很惊讶。后来才知道,这是禅者们的慈悲与亲和万物的心境。我认识的禅者们都是这样的。
      我和禅者相识快二十年了,他没有心口不一、口是心非的情况,而我有。我有时说是一套,做是一套,心行没有统一。我感到惭愧。今年国庆,一位认识多年的外地老人来北京,想顺便拜访我,我不想见,假说我去东北岳父家,实际上我待在家中校稿读书,妻一人去了东北。那位老人信以为真,在北京多待了六天,等我从东北回来。我感到惭愧。我在《辟谷新记》里写过这件事。我没能做到心口合一。虽然是小事,看起来可以理解,实际上是大妄语,是心没有修好的体现。
      禅者当年给佛教刊物撰稿,我也是。后来禅者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他不想“意识著述”。就是说自己写的内容不是修真悟道后从真实的悟境里流露出来的,而是后天的知识库里整理的。我就是后者。虽然禅者追求更高的境界,但他并不小看我这后天知识的著述,因为,文化、学术的发扬,这样的工作是必须的,基础的。只是,他是修行的人,对自己的要求更严格。他焚稿封笔,从此与名利无涉。我那时,还得换取微薄的稿费以帮助老家。弟弟那时说,每到缺钱花的时候,不时能收到我的稿费。我那时人在山中,写稿的地址全留的老家的,有稿费,直接就寄到老家了,那时,农村人夏天碾场的费用,也就是四五十元,正好是一篇稿子的稿费。家里没有什么营生,这样,微薄的稿费也能救急。还有,农村人磨面、粉猪食、交电费,虽然花费不多,但经常要钱。有年我回家,弟弟还说起此事。禅者对此很理解,鼓励我写作。那时我也给《佛教文化》、《禅》杂志写稿,论文、小说、诗歌,什么都写,还引起过《佛教文化》主编何云先生的关注,1998年,传印大和尚去我家乡大象山传戒,那时传印法师是中国佛教学院的院长,何云先生跟着到甘谷,提前写信给我,问能否见上一面?实际上我在陕西。等弟弟把信转给我时,何云已经离开了甘谷。2000年夏天我来京,于2001年专门去佛教文化研究所拜访了何先生。现在,何先生是知名的佛教文化学者,传印大法师,是现任的佛教协会会长。前几天见到老乡姚先生,他信佛,说起1998年的大象山传戒的事情,当时他家人都在山上,还供养了传印法师。我来京后办《益生文化》,刊物中有学佛内容,我就以何云先生说事,提到98年法师在我家乡传戒之事,希望法师给我的刊物写几个字。那天,我有事,吾妻澄源(那时她还没有嫁我)带着我的信去找传印法师,佛学院在北京法源寺,离我办公的地方步行不到二十分钟。大和尚接见了澄源,写了“利乐有情,庄严国土”八字。
      人生的因缘真是奇妙。
      专注于内心,专注于本性的慈悲,心口如一,心行如一,这是禅者的风度,也是我要学习的。有访客到来,我真诚相待。陈泉州上师说,不要把向你问道的人推开,就是功德,就是慈悲。禅者也是这样的,从不认为我和朋友去拜访他是“有扰清修”。
      一个老师教给你的法门,不一定是一生有用的。我们追随了很多老师,学道了很多法门,没有多大用处。我们还为此付出了精力、钱财。所学的法门不仅不能供一生之用,常常坚持不了数月,很快就放弃。为什么?这样的法门并没有进入心灵,没有给你的人生,给你的心态、心性、心境带来改变。有一次,老乡老陈来访,见我给他人默写《太乙金光咒.》,问我:“你全记得?”我说:“记得。”这八十字的真言伴我度过了多少寂寞岁月,我教给他人,有使许多人受益。会是一生一世的受益。
      禅者的观察、内省精神对我深有启发。前两天生病,正好有博友来访,我欣然接待。禅者要我体会的“无人相,无我相”。我慢慢体会到心里了。有几位道友总想和我较点劲,还不能明着,总是想证明比我高明。我想到的,首先是自省,以及禅者教给我的“无人相,无我相”。谁比谁高明,有那么重要吗?自己的修为有多高,真的需要证明给别人看吗?这些事情促成我的反思与回忆,有了感受,也就有了写禅者的因缘。禅者在生病与死亡中观察佛法,观看生命,满怀喜悦。想想我们的修为,真的浅薄。我学他,在病中也坚持诵《金刚经》,诵《心经》末尾的咒语。心,一点点放下自我,处处都是老师。禅者对我说:“任何人都可能是如来使者,是来点化你的。”抱有这样,就不会虚妄地张扬了。上月,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施教授来访,谈及《心经》,他说,那个咒语才是《心经》的核心,那些讲空性的文字,都是说明持咒的好处与结果的,都是为了说明、证实咒语的伟大力量与透彻智慧。受施教授的影响,我当晚就诵持《心经》的咒语:“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用心感受那种力量,每晚都在持诵,躺下还没有入睡时,就持咒。禅者说:“每一个人,都是如来使者,都是为度化你而生的,你要感恩。”我体会到了,难道施教授不是如来使者么?他在闲聊中教诲了我。
      禅者对我的教诲,当时只是平常语,过后翻思倍深沉。如是如是。
      后来我认识了一些商业上很成功,又醉心佛道的朋友。我常想,他们很有福报。最近传出清华大学的一位数学天才要出家,住在净慧法师主持的柏林寺,引起了媒体的关注。有谁知道,他们生命的深处,前生,多生结下了多深的佛缘道情啊。这些看似平常的事情体现的且是善根的发芽。那个禅者,只是因为在目睹了虚云法师的法相后,顿见了本来面目和前尘影事。生命的因缘就是这么奇妙,常常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禅者无心求道,且进了佛门;我有心修行,且多年不得其门而入,在门外徘徊。我虽然在谈佛论道,总感觉自己是个门外汉。如果禅者系列真的在谈禅的话,那也是“门外谈禅”。门外汉谈禅,必然不真,当成故事,当成笑话,当成寓言,当成消遣,都行。

     (十八)
      与妻谈论禅者,也是我写作的灵感。我感到禅者系列是多头绪的文章,不只写了那个禅师,还有智光禅师、止俗禅师、宝珠禅师、李老师、赵文竹居士和我的其他朋友。有点拉杂,当成“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吧。有位博友善意地发来纸条,说我“有度人的执著”。“度人”二字不敢谈,我欣赏陈攖宁的话,自己修为极浅而动不动谈度人,非妄即狂。所以,我不敢谈这两个字。我对博友说,我有对修道安全的忧患。这可能是我见过的事情太多,有时也成了心理负担。写禅者,也是对自己解负。世间事,都有因缘定数,佛说“三界唯心,一切唯识”。即便是修行路上出现了障碍,也与因缘、定数、心识有关,旁观者何必忧患?问题总会解决的,好比《西游记》里的唐三藏师徒,遇见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还是到了西天,取回了真经。所以,我在反省自己所谓“忧患意识”。忧患意识并非坏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连《易经》也说:“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忧患意识”是个时髦词语,那时,有大批知识分子对中国的未来表示忧患。到了21世纪的前十年之后,人们普遍的“忧患意识”变了,由于生存的压力,对民族前途的忧患变成了对住房、对蔬菜、对医疗、对教育,乃至对腐败的忧患。我对这些社会问题的忧患相对少一点,来京十年,一直过着简单的读书、写作生活。出于自己的发心和研究方向,对所谓修道、修炼、修行的安全充满了忧患。后来静心自省,这种忧患也折射出我自身修为的不足,自己的心没有安顿,才有那么多忧患。如果自己的心安顿了,看世界,尽管世界还是按自身的规律发展,但观看者的心态会不同。就像我昨天对一位马博友说的,“好工作、坏工作,都需要一个好心情去对待。”这是禅者的境界和态度。你无法改变外界环境的时候,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态。禅并不是出世的,禅也不是掌握在山中修禅的人那里,禅,在我们的生活中,在心行里,在当下,也在未来。
      记得1994年,我初到山中不久。遇见一位年迈、身体不好的老人到山中寻访修道的、有功夫的人给他治病,那时气功热、禅宗热、仙道热,终南山下,气功家的基地不少。那个老人无意间遇见禅者了,禅者把他让进屋子。老人多多瑟瑟地从一个塑料袋子里拿出两个油饼给我们吃,老人身上很脏,有病,腿脚不灵便,身上的衣服,油渍斑斑,口角流水,语言不清,可能是脑溢血后遗症。我看到他吃的东西都不想吃东西了,别说吃他给的东西。我没有接受。禅者很高兴地和老人一起吃,我始终没吃。这件事我感到很羞愧。禅师安之若饴。我知道自己不对,但没法克服对那些食物的厌弃。
      2004年,我和吾妻澄源进山看望止俗禅师,这是结婚一年后第一次去拜访禅师。止俗禅师给我们做饭,把剩饭往做好的饭里一倒,就可以吃了,我吃得很香。澄源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她勉强吃了半碗,另一半给了我。我吃得很香。到了2010年夏天澄源入山,师父做的什么都香,她没有分别心了。师父能吃,丈夫能吃,我也能吃。
      2006年,我和一位朋友入山去见止俗禅师,顺便帮着做些事,那次,遇见了我前文提到的李老师。我们到山下村里老张那里搬些木材上来。李老师,我,那位朋友,都去了。老张独身,已经死了,我就写出他的名字:张百姓。老张独居深山,夏天做饭,是几块砖垒砌的灶台,也不能叫灶台。做好了饭,一开锅,森林里飞舞的草蝇子飞来飞去,被蒸汽一熏,全掉在锅里了。你吃饭,饭碗里随时会落进草蝇子。老张用筷子把草蝇子夹出来一甩,吃饭。我和李老师和他一样吃。北京来的那位朋友始终不吃,和我当年面对老人的油饼的心态一样。我们吃完饭还拉锯,把大圆木钜成板,背到山上。
      经过多年的修行,把心修平了,修掉了那些分别的心。禅者对任何人都没有嫌弃之念,而我们往往因为私情、利益,对他人有喜厌之心。老子说得道者“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我们常因利益而判断贵贱亲疏,虽然说在修心修行修道,其实很俗气。我们先要承认自己的俗气,然后才能正视自己,修清静心,或者清净心、《金刚经》里就说:“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稀有功德。”看看我们的心,就住在“色声香味触法”六尘里,哪里能有清净心?这样的修行,只是种善根而已。真正能生清净心,就能生实相,就能生功德,就能悟证菩提。
      有一次,家里来了个病人,请我帮忙联系医院,是老乡,孩子得的是细胞瘤,脸上长着很多疙瘩,面目全非,那时我正在吃饭,客人来了,我们在一起。真的,面容很可怕,吃饭的心都会没有的,吾妻都不敢看,到房子里去了。我面对他们,是同情心,为他们难过。没有吃不下去饭、感到可怕的情绪。生活中很微小的心态都是你修行的反映,是你修行的机会。
      与人相处,看他人的难处,替他人着想。那个禅者从不指责他人,面对他人的过失,总是想:“他也有难处哦”。“他这样做,也许有他的道理。”现在我体会到了他的宽容,在艰难的时候我也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我没做到“宁舍性命,不舍三宝。”恰恰是“舍了三宝,满足私欲”。禅者知道我犯了错误,他并不嫌弃我,认为我那样做是不得已,有自己当时的原因,果报还是要承受的,发心向道,把过错当成体验佛法修证的过程。就这样,在业力与习气的作用下,屡犯屡修,屡修屡犯,但,总在进步,没有舍弃这个“修”字。总有一天,会像孔夫子一样:“从心,所欲不逾矩。”或达到禅者的“但得了旧业,更不造新殃。”
      写禅者系列也是赎过,也是为自己和一些朋友纠偏,某些人肯能走错了修行之路,需要反省,需要追寻内在的修行,而不是盲目地追随某人某派某功法,忽视最根本的心法,不然,就是修到了某君所谓的“不动身”,由于没有心法的配合,在红尘里还是动心了,一旦动心,修有的修行会付之流水,乃至造下罪业而不觉,就是那句俗话:“道小魔头大”。佛家说:“心不动,法界安”。不动心比不动身的修为更重要。对与错,就在一念之间,当下觉照,无对无错,只有觉性的光明,照亮你的前程。妻说我写作,有社会责任心。自己修为浅薄,但发心还正,很早就发心“为众生护慧命”。真不忍心看到许多修道者的沉沦。我不愿意和人辩论。写写文章,供给现在和未来的读者,希望关注根本,关注心法,关注你当下的生活,用圣人的智慧来改变心态,从而改变生活与命运,破除人生的困惑。即便是为了现实的健康、内心的安宁、今生与来生的福报而学佛修道,也是可喜可敬可赞叹的,但路子一定要对。过去有位南通的女士要跟我学道家法门,我愿意教她,多年的朋友,那么善良好道,我当然支持。后来,她认识的一位过去的功友劝她学佛,学密宗,她也学了,可是,那位师兄心理上且出了问题。问题不出在佛法本身,而在修行者自身的心态,同一个法门,有的人学着真受益,有的人学着却出了问题,出了魔障,魔障在自心,在自己的业力。《金刚经》讲到“生清净心”,“发菩提心”。心不清净,如何大乘法门修行?先把心修清净了在说。
      我读《雪洞》,读《一味》,读《恩宠与勇气》,这些写灵修的书,常被这些西方人的坦诚所感动,他们都能直面自己的灵魂,而不掩藏。丹津是一个大修行者,大成就者,她建立的女性修持中心,她所设的修炼教程中,也把心理学做为重要课程,而我们的修炼者不学心理学,很难做到自知自省。我在高中时通读了《青年心理学》、《大众心理学》、《精神分析学入门》,以及佛洛依德的传记、著作,后来又读《成长心理学》,也读《爱情心理学》、《两性心理学》、《教育心理学》。目的只有一个,了解心理。我二哥是政法学院毕业的,法学专业,他的《犯罪心理学》我都读了半本。佛法的修行,禅道的体验,离不开心理的修正。我和禅者的交往是互补的,他有非常丰富的社会经验、人生经验、修持经验,而我博览群书。我们一起探讨修道心理,甚至想着把佛学中有关心理学的内容整理出来。虽然我们难以完成这样的工作,但当年的发心影响了现在。我们在修行中,能否像禅宗讲的,把五毒——贪、嗔、痴、慢、疑转为如来自性的五智——成所作智、妙观察智、平等性智、大圆镜智、法界体性智。只要转化了,就是大成就者。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十九)
      禅者的教诲中,有一句:“修行的人,不推卸责任,不找借口,不说我喜欢什么,我不喜欢什么。这样,你是自由的。”我直到最近两年才有体会。过去,有事情发生,我也找借口、推卸责任。吾妻澄源气得说我:“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的推卸责任,找借口。有多大的事?不就是我们夫妻之间,谁承担,有那么重要么?”我现在不再推卸任何属于自己的责任,对于自己的过错,绝不找任何借口,内心反而自由了,有了男人的担当,也有了禅者的担当。反观生活里的事情,多少人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推卸责任。记得在山里时,有个禅者商场上的老朋友来访,很苦恼,他有了婚外情。他找了个理由,什么妻子对自己的爱不太够,和自己好的女人是个单身女人,很孤独,她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对自己帮助很大,她需要安慰。禅者说:“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说是你的自私和欲望在作祟?一切都是你的错,不要往女人身上推。要么,回到妻子身边,要么,和妻子离婚,和那个女人结婚。不要在悬崖边的两棵树间当秋千了。”禅者的朋友走了。禅者感叹说:“这个人的福快花尽了,只怕不出三年,会破家破产的。他没有魄力慧剑斩情丝,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陷得太深了。”我很吃惊。禅者说,“有钱了就搞女人,这样会很快把福报挥霍完的。人最怕的是在有权有势有钱时张扬,忘乎所以,纵乎欲望,那样,福报就很快消费完了,自己又不及时行善积德。这福报就好比是银行的存款,你不继续存入,而是大肆挥霍,用不了多久,连本带利,全会花完。”我对禅者说:“你说过,不谈人的祸福,怎么这次谈人祸福,是他的命数吗?”我知道禅者精于《易》占之心易。他说:“不是谈祸福,而是谈因果。人生的祸福都是因果。”这句话令我豁然开朗。我在初三诵过《道德经》,在高中勤读朱谦之点校的《道德经集注》。知道老子有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子谈祸福,释迦谈因果,而禅者告诉我,祸福不外乎因果,祸福就是因果,祸福是因果的体现。他的话在那瞬间为我打开了一扇窗口。面对人生的祸福,我不会得福而大喜,遇祸而大悲,一切皆因果。既然是因果,对祸福,坦然承当。当年我就这个道理写过一篇短文刊发在《禅》杂志上。禅者那个朋友和情人藕断丝连,事情被妻子知道后,闹离婚,家产一半给了妻子和孩子,他继续和那个女人同居,后来,那个女人商业失败破产,他涉嫌商业欺诈而被法律追究。“在悬崖边的两棵树间荡秋千”。多么危险的事。我险些儿也去悬崖边的两棵树间荡秋千,但我没有,我记住了禅者的教诲。
      禅者精于《易》占而不谈祸福,只谈因果的道理。我从高中学《易》,学生时代因占卜精准而有“半仙”之称,全是妄为。那时我能占卜出某某同学考多少分,某某同学能考到某个大学。但自己始终进不了大学之门。因为占卜,有不少熟人找我,有的朋友连着二十年找我。后来,我拒绝为人占卜。向禅者学习,不言人生的祸福,只谈世间的因果。这个道理很微妙,讲出来,供喜欢《易》道的朋友参考。
      人往往被习气所困,即便有高人点化,也听不进去。宋代一位禅师说:福不可享尽,势不可使尽,权不可倾尽,凡事留有余地,就是修行。这是禅师对一位大官说的,好像是圆悟克勤对某位访道的官员说的。记不清了。反思我这多年来在社会上做事不成功的地方、失败的地方,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与别人、与社会无关,过错全在我。
      修禅修掉了我的好多坏习气,吃饭上,过去喜欢吃面,不喜欢吃米;喜欢吃辣的,不喜欢吃甜的。这些都通过修行的变化气质而改变了,妻做什么,我吃什么,都香,面条好吃,米饭好吃;辣的好吃,甜的好吃,什么饭菜都好吃,没有挑剔。妻喜欢做饭,变着花样做。总问我:“哥,好吃不。“我还没回答,她的话就接上了:”我知道你的答案:好吃,香。能不能换个词?”我说:“很好吃,很香。”妻说:“就这?”我说:“非常好吃,非常香。”大家笑。这成了朋友间传的笑话。小郭来我家吃饭时多次说起“陈哥的经典:香。”
      我感到生活的乐趣,没有那些分别心带来的不安和痛苦,不再因为要给自己找借口而不安,而焦虑。
      禅者和我经常参研心理学书,这样可以自知,自知以后,通过了解自己的人性而了解整个人性。佛法是安心的法门,禅法是安心的法门,如果你还有对他人的不安的心,就需要反省自修。安了心的人,真像儒家讲的:“君子坦荡荡”。没有那种“小人常戚戚”的不安与焦虑。欧阳修说:“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这是君子的坦荡,是禅者的安心。禅者当年商场上的那位朋友的心一定是不安的,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能安吗?我们往往周旋在自己的谎言和真相之间,心能安吗?中午,看《今日说法》,我和妻感叹人性的阴暗。有一个男人没结婚,和一位女士同居,女士因此怀孕。在孩子快出世前,这个男人被车撞死了。孩子也出世了。死亡赔偿金有数十万。男人的父母已经辞世,还有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有资格领取死亡赔偿金的,只有亲属了。和他同居的女人,由于两人没有结婚,不能领,但是,孩子有继承权。死者的尸体很快火化,死者的弟弟、妹妹不承认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侄儿,百般阻挠,而那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艰难。很无助。死者的弟弟、妹妹知道哥哥和那个女人同居的事,也知道孩子是哥哥的,但为了钱,找了很多理由拒绝哥哥的孩子作为合法继承人。没办法的情况下,法官找到死者从小被送人了的同父同母的弟弟,让他和那个孩子做“亲权鉴定”,以确认孩子和他有父系的亲缘关系。鉴定的结果当然是肯定的。为了这个结果,可怜的女人打了几年官司,费尽了周折。
      我想,死者的弟弟、妹妹,他们的心安宁吗?
      社会上最可怕的事情是:做了坏事还心安理得,还无所谓,还振振有词,还颇有理由,颇有借口,唯独没有羞愧心,没有不安的感觉,完全是“道德良知的麻木”。这比什么都可怕。佛道的教诲,就是要为保护内心的道德和良知的觉醒,还原善美的人性。禅的体验,禅的体悟,都是为了升华生命,展现生命的大美。禅并不在打坐中,打坐所得只是功夫,或者神通,可能与生命的安心与大美无关,禅的境界体现在生活里,生命里,是自由、率真、质朴,是慈悲、博爱、无我。这不是漂亮的口号或言辞中的装饰,而是无言的心行,生命的大美。

天韵图标.jpg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会员

本版积分规则

西户网/西户社区网 XHUME.CC 版权所有  陕ICP备11003684号  

本站信息均由会员发表,不代表西户立场,如侵犯了您的权利请发帖投诉【网站营业执照公示】

平平安安

本站信息均由会员发表,不代表西户网/西户社区网 XHUME.CC 立场,如侵犯了您的权利请===>>>发帖投诉

陕公网安备 61012502000141号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