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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抽屉,翻出那本早已发黄的《与汪国真对白》。 搁置很久,显然受潮过,书页间有些粘连,我小心翼翼地一页页撕开,那些熟悉的诗句映入眼帘。
多少年了!算起来已近20个春秋。记得大约91年,我刚上高中。可能当时正流行汪国真的诗。有次在书摊看到他的第一本诗集《年轻的潮》,一看就爱不释手,毫不犹豫地买下,隐约记得是三四块钱。当时我一月的生活费也就不到20块钱。买书,买参考书,都是很奢侈的事,何况我是买的诗集。为此,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在省吃俭用。
汪国真的诗,清新、隽永、真挚、深厚、温柔、激昂、宁静、恬淡、通俗、深沉,它深深地吸引了我。那里有丰富多彩的人生,有催人泪下的情感,有纯洁真诚的友谊,有发人深思的哲理。
当我充满希望而又艰难地在人生的道路上跋涉时,诗人告诉我:向上的路/总是坎坷又崎岖/要永远保持最初的浪漫/真是不容易/有人悲哀/有人欣喜/当我们跨越了一座高山/也就跨越了一个真实的自己。
当我困惑迷茫的时候,诗人告诉我:只要青春还在/我就不会悲哀/纵使黑夜吞噬了一切/太阳还可以重新回来/只要生命还在/我就不会悲哀/纵使深陷茫茫沙漠/还有希望的绿洲存在。
当我品尝了初恋的甜美,又遭到失恋的痛苦时,诗人告诉我:恋爱使我们欢乐/失恋使我们深刻/....../笑是对的/哭也不是错/只是别那么悲伤/泪水毕竟留不成一条河...诗人还说:要走你就潇洒地走/人生本来有春也有秋/不回头/你也无须再回顾/失去你 我也并非一无所有。
当我苦恼烦闷的时候,诗人告诉我:假如你不够快乐/也不要把眉头深锁/人生,本来短暂/为什么 还要栽培苦涩/打开尘封的门窗/让阳光雨露洒遍每个角落/走向生命的原野/让风儿熨平前额。
叶子黄的时候,诗人说:别把头低/别把泪滴/天空没有力量/需要我们/自己把头扬起。
......
精神的引入要比物质复杂得多,也比物质给人短暂的满足要长久得多。诗人一颗年轻的心,豁达的人生态度,一丝不苟的追求,潇洒的含笑,执着的自信,永不结冰的热情,火一般的激情,淡泊宁静的文字...像一缕春风,一线和煦的阳光,叩开了我的心扉,温暖了我的胸膛。那呦呦鹿鸣般清丽的诗句萦绕在我的心田,挥之不去,令我如醉如痴。 之后又买到了他的第二本诗集《年轻的思绪》。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爱上了诗歌。
这两本书一直伴随着我走进大学。后来被同学借去弄丢,使我惋惜不已。几年后又在书摊看到现在的这本《与汪国真对白》,内容大致是两本的合集,欣喜不已,随即买下。闲来无事便翻开来看,直至现在。
虽然而今的我已不再青春年少,重读他的诗也觉得稍显通俗和幼稚,但那些清丽激昂的文字,毕竟曾经伴随着我度过困惑迷茫的青年,走进艰难曲折的生活,步入人生丰富而繁杂的中年。
感谢你——汪国真。
注:写于2010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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