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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在空间写了一个说说:上午嘎德,布置工程;下午办公室,风狂雨骤;晚上老鸭汤,老子不陪了!之后,一些朋友或打电话,或发短信,或在空间留言,表示了热切的关注,本人万分感谢。由于当时的心境,我没有向朋友做任何解释和说明,实感抱歉和不恭。本来过去了就算了,这种事怎么好凑成文字,但一些朋友的“催逼”和追问,终于“挤出”了现在的文字。
11月13日,中航某公司矿山部前往铅都镇嘎德村配合省物探队布置勘探工程。我负责技术,一个姓向的和姓杨的负责与村民沟通协调和具体施工事宜。探槽的位置、方位、长度等等物探队的同志早就看好了,去了就用皮尺实地丈量了四个探槽。我们工作的时候,其他人都跟着随行,工作在11点多就结束了。我们走时,几个村民小组长一直挽留吃饭,可是我方沟通这事的却说,我们下午有事,就执意溜之大吉了。
下午2点多上班,副总一到办公室,就问起上午山上的事:“和老乡谈的怎样,怎么挖?”
姓向的说:“老乡说要用挖机挖。”
副总说:“不能用挖机,挖机挖要修路,赔偿很多,我知道他们用挖机挖的用意了。价钱怎样,一方多少钱?”
向说:“没谈这个。”
副总板着脸严肃地说:“那你们上山干什么去了?一上午什么都不谈,急着跑回来干什么?”
副总的批评令两个负责和老乡协议的向、杨尴尬不堪,一时脸通红的像刚刚吹起的猪尿泡或者像刚刚用猪尿泡打了一样的通红。我只负责技术,这事与我无关,我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了。
谁知人心不如水,平地起风波。
10分钟后副总刚离开办公室不久,姓向的就问我:“杨工,挖探槽能不能用挖机挖?”
我说:“可以。”
向睁大眼睛厉声地大声说:“那刚才林总问挖探槽,你为什么不说?”
我也没好气,声音同样严厉:“我为什么要说,他是在问你,不是问我。”
向粗声地吼起来:“你懂,我不懂。”
我说:“上午在山上毛工都说了,你没有听吗?”
“毛工讲的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不会问吗,你问了吗?”
向一时语塞。这时姓杨的小毛孩帮腔说:“我们问你怕你不懂!”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定是自寻挨挫,我立刻说:“凭你这个高中本科生(高中念了四年)、殡仪馆学画装没拿到学历的跑到矿山来能提出什么问题?你要问住我了我现在就辞职,技术负责你来干!”
“我干不了!”
“那你不是信口雌黄、痴人说梦吗?你不是这个干不了,你是什么都干不了,一天让副总收拾你八次,要是我早回家卖红薯了!”
姓向的这时也给小毛孩帮腔:“领导不说你是因为你年龄大!”
呵呵,他们一唱一和地来了。这给了我更大的刺激,我更感兴奋更感挑战。他们激活了我骨子里久违了的战斗情怀,令我热血沸腾,奋勇迎战。
我打量着坐在我对面,已经站起来的这个贵州人,一时怒火中烧。我第一次见到姓向的时,是五月份我刚到西川那天,副总等等为我接风。当这个自我介绍自己是贵州人举起酒杯向我敬酒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想起了中学时学过的古文《黔之驴》,接着就把他的形象和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一部电影《大浪淘沙》里的那个叫金功寿的角色联系了起来:高大、憨厚、愚笨。如果说当时我对这个贵州人还有一丝好感,那么现在我真的对他是厌恶透顶。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组织语言,我要对主动向我挑衅的人无情反击。我平静地说:
“今天确实是你不对,你不懂,你也没有问,你如果问了,我没有告诉你那是我不对。可是你没有问,你不懂还不问,你在装,你装什么装......”向这时想说话,我打手势压住他,我说,“你不要急,等我说完你再说,你也应该是有点素质的人。”我继续说,“刚才你说我懂你不懂,我没有给你讲,你搞清楚了,我不是你老师,你不是我学生,我没必要主动给你讲课。你不学无术,不懂还不问,还装懂。你学的是化工,为什么要来矿山?老板叫你去选场、车间,你就是赖着不去,是不是这里有靠山好混?更可恶的是你自己受了气还要把气洒在别人头上,你这就是心术不正、狐假虎威、有恃无恐!......”
我尖刻地把他和我原来关系还好时对我说的话全盘端了出来,这是我有力的炮弹,而他对我的事情毫不知情,他是弹尽粮绝。姓向的疯了,气疯了,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直打哆嗦。他站起来像是要和我打架,眼睛瞪得像一个铜铃,整个脸型都扭曲变形:“你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你有什么了不起......”
我坐下来,像欣赏一个大猩猩一样地欣赏着面前的这个贵州人手舞足蹈,心里又气又笑。客观地说,贵州人还是一表人才,个头高大,身材魁梧,长相端正。他的貌似男子汉的气质,使矮胖敦实的老婆危机到甚至不顾7到14岁的一双儿女留在老家,自身从贵州跑来终日无所事事地守护在身边寸步不离。贵州人用一副面孔骗了很多人甚至副总,是副总把他由贵州带来了西川,使用于足下。一次副总喝酒,半夜胃出血,是他把副总弄到了医院。所以他和副总关系密切,事事都护着他。这些都是他对我曾经说的。
我们吵架后不久,副总进来把姓向的叫了出去,两人在宾馆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嘀咕了一阵。
下午5点钟,副总告诉大家晚上和嘎德村几个组长吃饭,上午没有谈及的施工协议等等晚上要谈,点名我等都去。晚上8点,一共八个人齐聚毛哥老鸭汤。副总开始介绍,首先由他旁边的向某人开始:这是向工,负责协调和施工,签合同等等代表我。呵呵,一个民办技校毕业的,还向工呢,拿资格证让我瞧瞧?到了介绍我时,副总只淡淡地说我是负责技术的。没有了过去向人介绍的“这是杨工,是我们从西安请来的专家、高工!”呵呵,其实我也不是专家高工,就一个普通的工程师而已,只是因为专业紧俏,人数稀缺才略显一些行业作用罢了。所以我对对我的介绍这方面历来无所谓。今天也一样,尽管我已感觉到这个副总是在有意抬几个人压几个人。过了一会,副总站起来点名说:向工、小杨,我们和张组长、钟组长5个人碰一杯。撇我和其他两个技术人员在外,副总就是要给我“颜色”看。现在该是我表现不满对他不起的时候了,我开始按照我的作风行事了。我像一个没有教养的小孩,全然不管什么狗屁职务、级别、礼仪,一个人想吃什么吃什么,自顾自地开始大吃大喝。我只埋头吃,不说话,远一点够不着的就站起来,筷子在满桌菜盘中纵横驰骋,看那块好那块大就往自己盘里夹,盘里总是满满的鸭腿、烤鱼、小馒头等等。喝酒只和邻座的几个月前在一起喝过酒的一个村长碰杯,其他人全不屑一顾。我反常的举止令满桌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等我酒足饭饱,我站起来只对身旁的钟组长说:你慢慢吃慢慢喝,吃好喝好。我吃饱了,喝足了,有点事,先走了,拜拜了!说完我扯起座椅上的衣服目空一切地扬长而去:老子不陪了!
10年前,我曾一个人背着个包,在西北五省闯荡了六年,也算见了些人物经了些世面。我知道中航下属一个小公司外行的副总是什么东东,知道一个副总能对一个靠专业技术吃饭而不是靠嘴皮靠谄媚吃饭的人有多大的威胁,知道什么时候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什么叫尊严,知道怎么把握好一个“度”。我的“下马威”,晚上就有人打电话反馈了我,说我离开后副总几人是如何地惊讶、尴尬和无奈。云云!
我没有想过我的性格特征是怎样形成的,我只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很多的弱点。性格决定命运,但我从不后悔。我曾和儿子开玩笑说,我死了,在我的墓碑上就写上“性情耿直,忠厚善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儿子说,还得加上“才华横溢,事业无成,个性张扬,狂傲不逊”。我说:“还算你小子看的准,只是才华横溢一句言过其实了!”
第二天一上班,副总对我说:“杨工,今天咱门去一下玉碑地(物探队野外驻地),把老村这边准备征地的范围和他们再确定一下,看要不要打几个钻孔控制一下边界?”
............
事情过去了,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风雨过去了,我感到了阳光灿烂,更加灿烂。只是这几天更多的和副总在一起工作和应酬,他的那个蓝色的“别克”车,我一坐就晕,一晕就想呕吐……
2012.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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