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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盲无目的地刮着天空的云朵,像个被怂恿的有些任性的孩童,俏皮地扬鞭赶着绵团似的羊群,穿越过小城的心脏。同时,也穿越过每个小城子民毫不设防的心灵。
暗夜排山倒海地漫溢过小城的每一方骨骼,每一寸脉络,开始浣洗白天的满面尘灰烟火色,眨着色彩斑阑的眼,在每一道眼波里,抚慰步履不再匆匆的行人。夜幕的褶皱里,泛滥着暧昧的味道,情侣们把温馨的浪漫一一咀嚼成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霓虹的浮光掠影里,一个男孩和城市的表情一样对此无动于衷。
他。小城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只此而已。风一样的飘荡着,眼里蓄满了无边的空洞,望一眼,幽深潮湿的能长出一大片一大片墨绿的苔藓。像卡夫卡笔下的大甲虫,没有方向的挣扎着,爬行在生活的罅隙里,影子落魄而沉沦。这……,也许就是生活吧!谁又能否认呢。
Whenthedayislongandthenight,thenightisyoursalone.whenyou‘resure,you‘rehadenoughofthislife,wellhangon.Don‘tletyourselfgoeverybodycries.andeverybodyhurtssometimes.①
“流星花园”的牒屋中,一首嘶哑而激越的英文歌,像疾驰的流星,撕破了暗夜的伤口,喷涌的孤独一如灯红酒绿处拾阶而坐瑟瑟发抖的金发女郎。凄迷的又如缀满钻石般璀璨炫彩的双唇间,轻吐的烟圈。然而,简单的旋律,简单的节奏,却像利箭一样直接俘获心灵,有着雪融般的疼痛。
他。身体悬在歌声中一次次不休的颤抖,每一节音符渗透过皮肤,让刺骨的痛楚在周身延展,歌声一遍遍掳走一颗流离失所的心,让敏感的神经一度痉挛。
他,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一直自以为是地这样认为。其实,十八岁早已擦肩而过,他只是不愿长大罢了。
他,就是木夕。
木夕。一个双子星座的男孩。有着双子座男孩,独有的一双充满怀疑的忧郁的大眼睛。忧伤与明媚的性格像身体里开出的两株并蒂莲,如影随形。都说双子座是个非常闹腾的星座,可木夕在更多的时间里像个结跏跌坐的老僧,哑默着独望一方空洞而又寂寥的天空,出神。在灰蓝的色彩里卖力的寻找一束七彩的阳光,以及阳光下一群洁白而忘忧的鸽群,从天际滑过。暗夜袭来,搜寻天狼星狡黠的目光,痴想: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二)
小城,并非故乡,只是木夕人生旅途中一所稍作停驻的小站而已。说它小,小得让一颗充满年轻好奇的见识之心,尚未伸出细微的触角便已探到了青春后的苍白。小的让人赫然入目的是往昔阶级斗争遗留下来的残笔败字,却无法触及春风吹后,前进途中步伐的有力律动。
三年的停驻。
人生有几个三年?
三年后呢?
飞花渐疲,青丝垂暮。
木夕。小城中的大学生。小城人这样认为,木夕愧不敢当。就读于小城唯一一所大学的英语系。
英语系,炽手可热的好专业啊!就业、晋升、出国、考文凭的优惠券,抛弃英语就等于婴孩断了母乳,其它事业不落个夭折,万幸中也必将是营养不良,很难出落的白胖、茁壮。可木夕,逆时代潮流而行,身在福系,心却飘忽在一朵流云、一道涟漪、一首小诗之上。表情淡漠而倦怠,犹如雕板一块。每天在老师脚前进教室,老师脚后出教室,行色匆匆,扔下课本,游离于人迹罕至的地方,掏一本旧诗集,随意而坐,栽种一份古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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