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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25 20:18
诗词的语法
诗词的语法
语法是用词造句的规律。诗词是语言的艺术,在遣词造句时也要遵循语法的规律。然而,诗词文体的特殊性,决定诗词语言的特殊性。在语序、句式、词类、省略等方面都与其他的文体有着显著的区别。我们在学习和欣赏诗词的时候,尤其是在创作诗词的时候,必须注意和掌握这些特点。这对于我们是极其有用的。
一、语序的问题:
我们先看看语序。什么是语序呢?语序就是语言的次序,也叫词序。语序是语、词在诗词中组词成句子的时候所排列的顺序。语序的问题很重要,如果语序错了,读者就无法领会作者的真实意图,甚至理解反了作者的意思。
举例来看:“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语词的顺序决定了前后两句不尽相同的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为语词的顺序也决定了其意义的根本区别。这些不同含义的句子,也全是由语序来决定的。还有诸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好心办坏事,坏心办好事”、“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等等。我们写文章要注意语序,如一篇文章中写道:“为了写好报道,我们调查了许多小陈同志的先进事迹。”原来的意思是“调查了小陈的‘许多’先进事迹”,因为语序错了,变成了许多个小陈了。
在现代汉语中,句子一般由主语——谓语——宾语组成。而语序的排列一般是:是主语;谓语,宾语在动词之后,定语、状语在其所修饰的语词之前,补语在其所补充的语词之后。但是,在诗词中可以不管写作时候的语序。有时我们为了表达一个思想或者景色,先选好一些词或者字,把它们按照修辞和诗词格律(押韵、平仄、对仗)的要求组织起来。至于这样组织是否合乎语法上语序的要求可以不去理会,只要不至于读者误解就行。例如: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李白《渡荆门送别》)
这两句诗按照我们现在一般的语言来说,应该理解成:李白从西边的蜀地乘舟,来到楚地游览。“渡远”是远渡。李白为了表达这这一内容,各选十个最恰当的字,按照五律的格律组织起来,成了“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两句。而这两句中各词的语序同一般的散文大不相同就不去管了。关键在于让读者明白就可以了。这样组织的结果,既合乎格律的要求,又使语言精炼,文字优美,交代了李白乘舟渡远游览的过程。这种语序,按正常规律写的散文一般是难以做到的。有人会说这首诗的开头,怎么缺少了主语呀?从语法的语序来看,这种疑问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我们欣赏诗词的时候,应该着重体会作者表达的诗词意境,不应该用一般语法的语序来要求诗词。如果诗词也受一般语序的束缚,就无法写出精彩的作品了。这是诗词里常有的。
再看王勃的《滕王阁》: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南浦升起的云,在清晨飞过画栋,晚上西山下雨的时候,风卷动了珠帘。
陈子昂《春日登九华观》:
鹤舞千年树,虹飞百尺桥。
千年的老树上有鹤在起舞,百尺的长桥象彩虹飞卧。
韦应物《滁洲西涧》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天晚时分,春雨绵绵,春潮高涨。只见渡舟随波横在野渡的河流中。
以上的例子都没有按一般散文的语序来写的。如果我们将它们一一改动成我们解释中的话,就使原来的优美诗句变得索然无味。可见,打破散文语序也是诗词的特点。这样做可以使诗词精炼、优美、新鲜、别致。
诗词有时可以不管语法上的语序。但作者必须使诗句中词和词有比较自然的联系,使读者经过思索就可以看出作者的用意。梅尧臣说“作者得于心,览者会其意。”这个“会”字很有意思。作者要通过一些词给读者提供领会的根据,读者要通过提供的词,细心体会作者的意图,这样就可以彼此神会,得到共鸣了。例如杜甫的“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汪师韩说“两开,一系,牵强。”汪对这两句没有去细心体会,因此理解不了。两句的关键在“故园心”,也就是思念故乡。思念故乡的另一面就是在异乡漂泊。这两句就是讲的这两方面。上句是说在自己在蜀地已经漂泊两年了,所谓“丛菊两开”是也,这样漂泊下去,将来(即“他日”)怎么办呢?诗人因此而落泪。下句是:现在的漂泊象脱去缆绳的孤舟,希望这个孤舟能够有个地方系住了不再漂泊。怎样才能系住,只有回到故乡(即“故园心”)。这样理解,我们就感到不“牵强”了。当然,我们要体会原作者的意图,有时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读者要有一定的文学素养,要多读深思,提高欣赏的能力。如果有的读者,具备了一定的欣赏和理解能力,经过深思,还不能理解作品的意思,或者令人误解,那就是作品本身的晦涩。作为作者在创作的事情应该尽力避免出现这类情况。
二、诗词的“句”和语法上的句子
语法上的句子是语言表达的单位。从内容上说,句子要包含一个完整的意思。从形式上说一般的句子要有主语和谓语。句子又可以分成单句、复句等。诗词意义上的的“句”,追根溯源,是音乐中的单位。后来诗词和音乐脱离了。诗词的“句”就成了一般意义上的朗读和书写中的单位了。语法的句子和诗词的“句”也就成了两个不同的概念,它们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诗词的句子有什么特点呢?
1.诗词的句子没有主、谓语的界定。
在诗词的句子中是用词联系组合起来的,在这些词里分不出来什么主语、谓语,但是读者并不感到缺少什么东西,也就是说它意思还是完整的。在散文中,除了省略句中特殊的独词句之外,一般的句子都要有主语、谓语,否则它们是不完整,就是病句。在诗词中不能这样要求,在一句中有时只包含一个词组,无所谓主语,谓语,而意思完整。这是诗词的特点之一。
我们看以下的例句:
杜甫《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诗人用了白描的手法,向读者展示了一幅秋江的动态画,有景有色有声:秋风劲吹,高远的秋空下送来峡猿悲号,在白沙堆砌的河滩上江鸟来回地飞翔。使读者强烈地感受到了秋的悲凉。我们也就无须去管它什么主语谓语的划分了。
再看韦应物《滁州西涧》: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呜。
诗人我读者描绘了春天郊野美丽的景色,秀色可餐,宁静而又和谐:最爱那幽幽的小草生长山溪边,浓密的树叶下,黄鹂儿自自在在地啼唱。读者并不感到缺少了主语,应该说是完整的画面,无须多写了。
毛主席的《采桑子·重阳》中有“寥廓江天万里霜”的句子。李颀的《望秦川》中写下了:“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的句子;孟浩然《春晓》中“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等等都属于这一类。
我在最近写了几首《七律·雁荡山》,其中第一首首联“岭雾新笼翠色迷,高低远近暗春溪”也是属于这一特点。
我们根据以上的分析,可以认识到:诗词的作者在造句的时候可以不受语法句子结构的束缚。诗词的句可以是词组,可以是独立的词组,(不管语法上完整与否)可以是不独立的词组,可以是单句,可以是单句中的一部分。语法上的全句可以由诗句的两句完成,也可以由两句以上来完成。
总之,诗词的造句在语法方面非常自由。作者主要考虑的是内容、选词、修辞效果和格律。至于语法上的造句,可以顺其自然,一般说不易发生什么问题。
2、诗词的句子必须遵循格律。
3、诗词的句子必须遵循押韵。
4、诗词的句子应该遵循古语法或文言语法。
古代人的写作习惯和现代人写作有许多不同的地方,而诗词的创作应该按照古人的习惯,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沿袭古语法或文言语法的习惯。这样做,对于我们处理格律问题也有方便的地方。有关诗词中的文言语法,是比较专业的问题,这里,没有必要深入地进行探讨。提醒大家注意的是在诗词(格律诗、词)创作中,不要将明显的白话文语词带入。下面,就我们经常会遇到的问题向大家作一些交代。
我们现在的语法中,不是动词作为动词使用的也有,比如“严肃”、“纯洁”,不是动词,但在“严肃党的纪律”,“纯洁党的队伍”中,“严肃”和“纯洁”都是动词。但这样的使用在现代汉语中不多,而古代用作动词的词很多。孟浩然《过故人庄》“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斜”是形容词,在这里却被诗人当作动词“依靠”(斜依)来用了。王维《使至塞上》“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中,“直”是描写烟笔直地上升的意思,而“圆”在这里也成了动态的了。现在的散文在运用这类词的时候都不能随意改变它的间类。在写诗词的时候就可以遵照传统习惯,把一些词的词类活用。再看周恩来的“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东”是名同,也叫方位词,在现代的散文里不能用作动词,可以说“东行”,“东去”,或“往东走,”不能用“东”一个词表示“东行”“东去”等。总理诗中的“东”就是当动词用的,是表示自己“东去”。他用一个“东”字表明了三点:东去;吟唱了苏东坡的《大江东去》词;押韵。古代诗词中词类活用的例子多得很,如王昌龄的“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黄尘”是名词,这里作动词用。同样的毛主席《沁园春·长沙》“粪土当年万户侯”,“粪土”一般用作名词,这里是动词。这句的意思是“粪土万户侯”,看不起万户侯。“九州生气持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喑”一般用作形容词,这里是动词,“齐喑”是万马都不发声音。
三、省略
我们知道,诗词的语言应该是最精炼的,并且每句有字数的限制。因此用词要比散文还谨慎、节约,能够不用的词就省掉,尤其是虚词要尽量不用。古人写诗词是按照古语法或文言语法。在古语法中有些结构本来就可以不用虚词,这种情况不必说成省略。
例如王勃《滕王阁序》“酌贪泉而觉爽,处涸(he)辙以犹欢”,“酌贪泉”应该是“酌于贪泉”,“处涸辙”也应该是“处于涸辙”。这里省略了一个介词。
在诗词中,这类省略也很多。例如孟浩然的“气蒸云梦泽,波憾岳阳楼”,杜甫的《恨别》:“草木变衰行剑外,兵戈阻绝老江边。” 毛主席“茫茫九派流中国”等等。
省略在诗词中有以下几个好处:
1、起到精炼的作用;
2、处理格律问题;
3、处理对仗问题;
4、处理押韵问题;
5、易于上口和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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