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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县书法家协会] 郭名高 解读当代隶书名家系列 (共十篇,全部上传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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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7 10:1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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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7-31 07:20 编辑
放 下 便 立 得 直
      
——吴振锋其人其书


郭名高




    吴振锋乃“华山三友”之一,我是沐浴着“三友”的恩泽成长起来的。
    先生初为人师,在中学教英语,闲暇时搞书法和理论研究。据朋友传言,吴先生一有闲暇,常将自己关进书屋,邻里同事皆不明白他忙些什么!先生身材魁伟,阔脸,额头几缕头发常是翘着的,露出满是沟壑的皱纹,鼻梁上架副眼镜,看人时,鼻子一扬,目光从镜框边沿泻了出来。见面打个招呼,嘿嘿一笑,低头继续琢磨自己的事。有好几次,我和他相处,想落实传言的真实性,终究没能开口。我愿意相信这事的真实性,我也以这样的状态生活在一所中学,吴先生是我的榜样。
    吴振锋初以书法理论闻名书坛,2002年,论著《叩问心灵》获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不几年,其隶书又在第八届全国书法篆刻展中获奖。理艺双休,且达到如此高度者,在陕西书坛那是屈指可数的。
    那几年,我和吴先生尚不熟识,所得消息皆来源于史星文老师的言谈或文章。史先生是我的恩师,他知我爱写字,也写点技法方面的文章,就介绍我给吴振锋先生。
    某日,我在书院门转悠,见到吴先生的《叩问心灵》,买回来阅读。说真的,我没能读懂。我承认我的肤浅,但对如此的文风还是有有些敬畏的!这书摆在我的书柜里好几年,再次翻阅,似乎明白了一些,但终究没有阅读的快感,那是睿智者的深思,有严谨的论证,而我所期待的只是些体验性述说。
    我欣赏先生治学的态度。每次去万庐讨教,一桌一椅,半壁书籍,灯前的手稿,乃至先生的言谈细末,都使我受益。九百年前,那个范中正憋了好久,撂出一句话:“吾与其师于人者未若师诸物,与其师于人者未若师诸心。”我认同这样的观点,也坚信吴先生的价值不是一笔一划的示范或说教。
年初,去先生家拜年,他说过一件事:一个基层作者,喜欢隶书,不好好临帖,拿了他的书临摹。几次想拜访他,都被挡在了门外。这是一种态度,正因如此,吴门弟子无一人直取先生笔迹。从“华山三友”师生展算起,我和吴振锋先生认识也有八九个年头了,至今未见他挥毫写字,这在常人是无法想象的。但这丝毫未能淡化我对他的感激。我偶有文章见于报端,先生碰到了,常在人前提说我的文笔,很欣赏的样子。见了面,他却闭口无言。我知道先生在提携后辈,心里鼓了劲,暗自努力。
    我去万庐的次数并不频繁,一年三两次,甚或更少!见了面,吴先生很高兴,握了我的手说:你来吴老师很高兴,刚搬新家,你这名字多亮堂,我是要沾光的!我带去的习作,他看得很仔细,直指要害,不迂回,说得我面红耳赤,一头汗水!心里不爽,但很受益,回去琢磨好久,再拿作品过去!
吴振锋的隶书高古、文雅,强调书写性,有《曹全碑》的润泽、《鲜于璜碑》的拙朴、砖铭的奇古;入笔多作篆意,强调主框架的一丝不苟,在细微处常见趣味,虚实、动静多有讲究;用墨虽没有大起大落,却有浓淡的关照;结字注重势的营造,有错落、有大小、有虚实、尤其近期的作品,有意在偏旁大小对比方面做文章,多憨拙之趣。
    吴先生的隶书与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不合,正因如此,愈显得出众。据先生撰文所述,他的隶书风格得益于一个展览。那一年,他去北京,见到沙孟海先生一小块隶书,字体修长,古意弥漫,他深受启发。吴先生能形成自己的书法语言,那是下过大力气的,据他讲述,为了写好横折那一笔,他和恩师周俊杰先生通信十余封,反复求教;在字法问题上,先生对《隶书大字典》进行过深入的临习,那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啦!对他这种治学态度和方法,我服膺至深,曾也效仿一二,所得甚丰。但我以为,方法是有阶段性的,定位一定要准确。通临字典固然好,必须建立在对某一法帖或隶书共性把握的基础上,这一点至关重要。
    吴先生在隶书方面的成就,我以为得益于他对书法史的谙熟,对学养的培植,那是决定审美取向的土壤。当然,也离不开他对书法那份执着,对功利性的掌控。诚如先生在《护心的生活》一文中所描述的:“……但见有一株荷,顶端圆活着子实.子实周遭团着一圈嫩黄的蕊须,尚有四片花瓣悬着。风儿吹过,一片花坠入泥中。再一阵风,再落一片。不过四五分钟,这一杆荷,便直立着任风摇曳也不见动了,而旁边正放的荷花因为不能承受负累的重,东倒西歪地随风摇摆着。”放下便立得直,这是需要相当的勇气和智慧的!吴先生在这方面堪称典范。
                                                                    
                                                                        2014年5月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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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7 10: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6-7 10:25 编辑
摛 文 染 翰 意 方 遒

——周俊杰其人其书
     
郭名高


    前些年,周俊杰在郑州搞展览,展出的都是些巨制。网友发帖描述当时盛况,用了人山人海,人山人海!书友不无艳羡地说:周先生展出的作品被一老总全部收藏,价格不菲,好像3000元一平尺还是一平米?我是记不得了,百度了一下,也没能确认下来。可我记得,周俊杰在郑州住上了高级别墅,500多平米,是他人半卖半送的。那书房,有200多平米吧,尽是书!我掂量了一下单位的图书馆,也不过如此!
    近日,在《书法报》看到先生的专版,我注意了他的年表,从1990年出版《书法美学探奥》到今年三月问世的《周俊杰书法文论选》,24年间,先生在学术、创作方面的出版物达25种,也就是说,他每年都有著作付梓,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据!书法创作呢?时间怎么分配?
    周俊杰一生做了三件事:读书、作文、写字。据先生在西部书法理论研修班片言只语获悉,70岁之前,他不曾在午夜前休息。如今老了,步子要放缓些,11点吧,尽量在这个点上躺下来。
    周先生算得上书法复兴三十年的见证人和践行者,他能走进公众视野,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作为书法的追随者,或许无人记得他是怎样闯进我们的生活,犹如你不曾记得何年何月在哪里知道了王羲之、苏轼,我们的记忆被频繁地字眼或面目模糊了最初的介入痕迹。有些人,我们用了一辈子的时光去仰视他、关注他,却从未靠近,那似乎成了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而有些人,不经意间就闯进了我们的生活,或许,对他,我们只是沧海一粟,恍然之际,就没了记忆,但对后学如我者,未必如此。2009年,我的作品被《书法报》评为年度佳作金奖,当时,周俊杰即是评委之一,他的评语是:“篆书结体尚佳,行书工稳平和,整体形式感有征服人之处,惜用笔中浓墨处较肉。”有肯定,有点拨,读之使人感动。按常理推测,关于作品的不足,我们常是看不清的,若有不信服的人将此摆上台面给你看,纵使说得有道理,也会反驳、分辨,而周俊杰则不同,他的作品赋予了他足够的权威!
    周俊杰的隶书初宗《曹全碑》,后浸淫《褒斜道刻石》有年,旁及《张迁碑》、《衡方碑》、《西峡颂》等汉隶经典,几经锤炼整合,形成自己沉雄朴茂、力能抗鼎的书法风格。先生认为,书法的学习必须根植传统,孕育时代精神,培养个人书法语汇,三者在不同阶段,占有额是不同的。纵观中国书法史,仅有继承的书法家是不存在的,那是书奴!晋韵、唐法、宋意,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声音,那是书坛集体的文化语境,想摆脱是不容易的。
    欣赏周俊杰先生的作品,我愿意用四个字来概括他的隶书风格,那就是大、厚、活、浑。
大,有大气之意,当然不仅如此。汉隶有正大气象,但字径并不甚大,即使《石门颂》、《西峡颂》,也不过5--6公分的样子,每次欣赏碑帖,我们都会因为气局而出现些意识偏差。这种气息,习隶者是不容易把握的。周先生却做得很好!小字有大气象,大字更是如此,且愈大愈精彩。
厚,指笔力,亦即线条的质量。周先生的隶书以气盛,盖因其大,力可扛鼎。线条讲究起收,中断亦多起伏,分寸感好,不小气,不做作,故成大气象。
    他的隶书沉雄厚重,但绝不僵硬死板,这方面,他注重虚实、快慢的对比,尤其对行草笔意的运用,成就了他的个人面目。他常以“S”形代替空间内部的横画。而对度的把握则反映一个人的美学品味。
    周俊杰隶书创作有两种惯用的布局方式,有行有列或有行无列。前者多见于隶书对联或巨幅大字,字不甚多,写得较为理性,多正大雄浑,似山东大汉,巍巍然,透出一股生命的强悍;后者参差错落,乱石铺街,满纸云烟,因为对墨的独特把握,使其更显得富于节奏,层次分明。这类作品多恣肆纵横,满纸豪情,字虽紧密,线条粗细较为平和,或在某一处纵笔直下,破了些许沉闷。在我看来,周俊杰隶书的“浑”得益于使墨。事实上,这类用法,他是从王铎那里得来的,不同的是,他挖掘了宿墨的价值,王铎的块面似乎还在,但又笔笔可见。我曾就此请教过周先生,他的墨中是兑了宿墨的,旁边蓄了水,墨水交融,初见一片氤氲,复观又多了些趣味。
    周俊杰的隶书能够被时人珍视,说简单了,就在于他的大气象,关于线条的锤炼,他是很看重篆书尤其是对金文的学习。他的作品,充满了对先贤的继承,又不排斥时代的审美,那种“周家隶”的符号或墨块成就了一个独立思考的书法践行者。在笔者看来,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毕竟,一个人能走出一番天地,那是需要相应的品质为支撑。且听先生的艺术独白:
古郑河干隐小楼,心追碑碣学神偷。
人颜漫逐春秋老,逝水恒如日夜流。
把酒弹歌情乃重,摛文染翰意方遒。
书生旷世披肝胆,欲觅诗魂到九州。

窃以为,研究周俊杰比研究他的作品更具有意义。



    2014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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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8 07: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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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0 18:4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6-10 18:51 编辑
漫 将 光 阴 付 两 汉
  
    ——刘文华其人其书
郭名高


    好几次,和朋友提到刘文华,我都说,瞧那阔脸,那眼神,是否与赵忠祥有些相似?朋友没有言传,我知道他们的意思,百度了二人的相片做比较,先把自己逗乐了。
赵忠祥的节目主持得好,尤其是《动物世界》,那富于磁性的声音响透了大江南北,可惜晚节不保,绯闻毁了他的形象。秃顶的刘文华与赵忠祥有着相似的眼睛、脸型,乃大富贵的面相。说来也怪,在我关注的几位隶书名家中,都有相似的气质,这是秦汉的正大气象滋润的么?抑或,人的走向从来都是上天注定的?
    刘文华算得上当前隶书创作的一面旗帜,这话绝非恭维。纵观全国各类大展,受他影响的选手何止万千。分析其中缘由,我以为不外乎三类:
    首先,从理念上来看,刘文华学习书法,初师刘炳森,后问道于欧阳中石,二位先生都崇尚正大气象,作品颇为平正。刘文华受其影响,必然于思想上紧随其后。这一点,在他的作品或临帖观念上即可窥其一斑。比如谈“意临”,他认为是建立在实临、背临的基础之上,灵活运用古法,消化“常法”的试验过程。此阶段重点强化用笔的灵活性与墨法的多变性。事实上,这是一种相当保守的思维模式,甚或未涉及笔法的转变和书法本体规律的迁移。在张大千眼里,这应该算是实临吧,是在揣摩、还原汉隶最初的书写本真罢了。与王铎、何绍基等先贤相较,刘文华对此阐述得较为拘谨。
    这天午后,我把玩刘先生04年临摹的汉隶五种,我认为他的《礼器碑》最好。在这套书的序言中,周俊杰先生以为,这些临作八分承古,二分得己意。初看的确抓住了该碑的风神,讲究用笔的老辣凝练,于线条中段亦作起伏变化,分寸感极好,墨的层次感也有体现。刘先生追求汉隶的凝重古朴,甚或霸悍老辣,故而用笔不苟,俨然一个老学究,整日板着脸。仔细分析,这些作品从结体到内部空间布白,基本都均匀化了。孙过庭在《书谱》中提到四字箴言:执、使、转、用,这最后一字即点画向背之类是也,是对笔画形态的经营,我将其扩展为疏密、错落、大小、正敧、俯仰、收放乃至空间分割诸多方面,显然,刘文华的临作弱化了这些特点,降低了技术难度,适应了更为广泛的学书者的审美需求,故而,追随者甚众。
    其次,刘文华就职于中国书协培训中心,这些年的展览带动了类似的培训机构。在刘先生这类理念的指引下,重视传统是好事,而手把手地示范,惯坏了一批疏于思考的学书者,一不小心,他们笔下就多了刘文华的影子。这不是老师的错!刘先生曾撰文说:“笔法决定风格、决定字型、字势。以合理的方法写出合法的字。与别人不同的方法、不同的观念、不同的慧眼,收获才能不同于别人。”想来,这话是白说给那些追随者了!
    再者,鉴于刘文华在隶书领域的成就、地位,大型展览请他做评委那是再平常不过了。正因如此,急功近利者便动了心思:展览么,都是人评的,感性的成分是无法言表的,顺了某人的口味或审美需求,必然能得到青睐。虽然诸多评委也做过努力,包括刘文华先生在内,都试图改变这种现状,成效却渺然。我记得二届隶书展,有件一等奖作品,即是刘先生的法式。
    初见刘文华作品,我甚是服膺。后来,自己开始涉猎这一书体,依然觉得他写得好。前几年,中国书法家论坛每到春节前夕,都能见到刘文华先生写斋号的帖子。斋号这类东西,本没有流通的可能,但我却见那帖子搞得火爆,四尺对开,年年涨,由最初的800元,到后来1500。大家都说好,我心里却犯了嘀咕,是真的好吗?我怎么觉得退步了!类似看法萦绕我许久。说真的,那时我尚未见过他的原作,网上的图片良莠不齐。及至去年四月,在张海书法艺术馆见到先生一件六尺条幅,只是件六言联,却让我杵在那里许久许久,相机拍了十余张,没有一张能较好展现出震慑人心的气息。刘文华的隶书结体开张,字多作纵势,施笔迟涩,起伏、提按、俯仰、绞转甚或空间关系,都处理得熨帖恰当;偶摻行草笔意,沉雄灵动,亦不失正大气象;作品墨法丰富,不花哨,不肥滞,润含春雨,干裂秋风。 据周俊杰讲,刘文华的精品都自己留着,写得真是好!周先生能如此赞誉,那是不容易的!
    我欲找来他的作品集把玩一番,听人讲,刘文华除了出过几套汉隶临摹的书,作品集是没有的!
刘文华的隶书走了一条康庄大道:早些年写汉简,之后转向东汉碑刻,这是一条最为稳妥的路子。在经典中浸染滋养,对汉碑共性的把握,虽然风格不甚明朗,却走得深刻。采百花而酿蜜,需要的是韧性,下的是苦功。不温不火,使他的书法语汇愈见丰富。刘文华追求汉隶的正大气象,但绝不状如算子,无论结字、用笔还是空间布白,都在试图锤炼出恰如其分的刘氏尺度,这一点尤为不易。
    刘文华在当今书坛是享有大名的,人却低调,他孜孜于书艺,漫将光阴付两汉,其品性、治学方式,是值得后学如我辈深入去研究。
                                         2014年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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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8 12:26: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6-18 12:28 编辑
书 坛 有 个 毛 主 席
——毛国典其人其书

郭名高


    2010年5月,在常州,我与毛国典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俩都去参加《书法报》年度海选的颁奖典礼。毛国典大个头,身阔体胖,眼睛似要眯起来,脸上泛着红晕,有些斑驳的味道,俨然青藏高原常见的那道风景。一路上,没人和他同步聊天,他挎了包,独自往来。媒体上常见他风风火火,总以为此人必好热闹,长于交际,却原来如此!
    那几年,毛国典在各大书法论坛频繁出现,追随者甚众。朋友发帖推介,邀请网友捧场评述。当时,我说过一段话:“毛国典的价值不惟其创作上的个性化语言和高度,一个本该充当教练员的书坛老将,却东奔西突于众多大赛当中,不患得失,强烈地参与意识搅动得江西书坛也不安分起来。时刻将自己置于备战状态,以实际行动来检阅自己的书法理念,带动某一地区书法的突围,这是很了不起的!”这段话,得到楼主或毛国典本人的认同,说要寄本书给我,但终究没见下文。
    毛国典在周口师专学了三年油画,毕业后,在河南省工艺美术学校任教。河南乃书法大省,要走出公众视野谈何容易。后来,他去了江西,任教于江西科技师范学院。从简介上我无法获知他是哪一年离开家乡的,这当中有太多的空白,我凭想象无法填补。四年前,我们相遇,他那时已是江西省书协秘书长,中国书协理事,中国美协会员。时至今日,毛国典成了一方诸侯,加入了西泠印社,书坛送他一雅号——毛主席。这个称呼很有意思,合了身份,应了历史。
    无论书法、绘画还是篆刻,毛国典在三者任何一个领域的成绩,都足以使肤浅者自诩终身。 在书坛,毛国典开始有些神秘的色彩!
    毛国典的隶书走的是边缘化道路,这一点,和刘文华完全不同。尽管有评论家认为毛国典对东汉《礼器碑》有过深入的研究,我也在网上见过他临的《礼器碑》,但恕我直言,线条很僵死,空间很均匀,结体太平正,似不足称道。从目前的风格来看,毛国典的隶书较之前是有变化的,主要体现在对主笔捺画或长竖的提炼。内心讲,书坛能记住毛国典,能记住他的作品,缘于突出的书写风格。毛国典的隶书取法汉简,线条多提少按,并列数笔排布,呈平行线,线形有弧度,非向非背,基本一个走势,结体中宫紧收,疏密对比强烈。诚如我在《散论<老子经>》一文中所讲:“与后来成熟的隶书碑刻相比,《老子经》不乏娴熟的技法和严谨的结字布白方式,但我们可以看出,这类书写更偏向于实用基础上的本能抄录,虽然每一个字都经得起推敲,而书写的符号化或者说惯性化也是显而易见的。” 毛国典对汉简的取法似乎更为直白,他的单调不是字与字的本能复制,而是笔画、部首符号化操作,似乎每一笔都是制好的模具,只需按图纸组合一下即可。当然,我并不是说毛国典的字一无是处,在师法汉简一路阵容里,他是有突破的:他能把字写大,很清雅很精致,线条虽纤细,却有韧劲,百炼钢成绕指柔,这一点相当不易。事实上,西汉的竹简因为材质的问题,有严格的制作制度,宽窄长短因用途而有所区别。竹简多为单行书写,宽度一般为1cm,字的大小也就可想而知了。当我们把它放大2倍、10倍,味道是大为不同的。毛国典的隶书字径多为10cm左右,写得很精准,要做到这一点,还是有难度的。
    我一直认为,如此精致的书写,作者必然全神贯注,用笔舒缓严谨,却不曾想到,那次笔会,毛国典的从容快捷,让我甚为诧异。我也就明白了,这中间凝聚了作者太多的血汗与情感。
毛国典的隶书有点像当代的工笔画,很细腻,很漂亮,装饰性强,初观尚可,久视乏味,线条少韵味,意外之笔的缺失,使他的作品有足够的提升空间。
    毛国典参加了许多展览,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都有获奖纪录。他天赋极高,长于思考,清楚展览的需求,积极迎合,在传统上下功夫,重形式,讲色彩,紧随时代步伐,获得上好佳绩也是必然的。他将这些经验传播开来,影响了众多的追随者,带动了江西书法的发展,这是有目共睹的。
作为当代隶书名家,他的价值取向最终落脚于师法途径——有些剑走偏锋的味道,也就是说,占领传统一隅,进行风格化塑造,若能在功力上站得住,于某一端有所思考或探索,亦是可行的。如此前行,需要占领先机,不拾人牙慧,这绝非循规蹈矩者可以为!
    隶书的复兴,清朝是个重镇,出了个伊秉绶,还有一个金冬心,二人作品风格突出,注重个性的表达,于后学,或在思维上有所启迪,若紧随其后,则阻碍了坦途的寻觅。
    我一直在琢磨,当代的展览有些科举选才的意思,纵使你学富五车,若不能审时度势,信口开河,那必然没有好结果。馆阁体即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幸好,历史是公正的,仕途没有给徐渭应有的地位,艺术领域却没有忘记他。这是一个值得玩味的课题,当我们仰慕毛国典的同时,是否想到更多关于艺术的话题?!

                         2014年6月17日


(郭名高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西安市青年书协副秘书长  中国书协西部书坛新秀理论班成员  电话:13572979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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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8 15: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才是真正有深度和内涵乡党原创作品。顶!
 楼主| 发表于 2014-6-24 22:55: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6-24 22:58 编辑
我 手 写 我 心

——漫话张继和他的隶书


郭名高


      
    多年前,我固执地认为,军人是搞不好艺术的!那枯燥的生活,古板的行为,不知要泯灭多少艺术细胞!一日,小师妹拿了自己的习作,向我求教,我见她还有些姿色,萌生了非分之想,她却对我说,毕业后,她要去当兵,要不,就嫁给当兵的!那以后,我见了军人就不爽。据说,张继是特招入伍的,23岁在周口师院搞书法展,引起震动;34岁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好评如潮;37岁当选中国书协理事。周口师院不怎么驰名,却出了一个张继,再来一个毛国典,都是隶书方面的领军人物!
部队出人才,也出书法家,这是我以前没曾料到的。关注张继,使我觉得军人也可爱起来!
    年初,曾和朋友看了齐白石的展览。出来后,我说大师有一种品质叫童真,能否在某个领域走得深远,这一点很关键。我和张继不熟,他的为人自然无从谈起。但每见他的隶书,就想到齐白石那幅《青蛙图》,一只青蛙从池塘边跃向水面,另一只却被水草羁绊了腿脚,耷拉在那里。张继的作品弥漫着童趣,犹如白石老人的画。
    张继给自己起了个斋号,叫四融堂,力求能在诗书画印四个领域有所作为,这一点很好。近代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三位巨匠都是这么做的,若说他们的诗词超越了绘画,超了古人,我是要发笑的。张继在这方面稍有努力,有人即撰文说他已做得如何如何,俨然成了大师!以诗文来说,我承认自己寡闻,只晓得张继写了篇《中国书画千字文》,并没什么著作问世,若以此便冠了美名,那是中国文化的悲哀。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文学,诗词于这个年代已经遥远,要有所作为谈何容易!还好,张继很谦虚。说到这里,搞书画的,似乎不说自己会写诗,那就显得没文化。其实大可不必,艺术的文化性没有那么狭窄!前些日子读了几本艺术家的书,希望能从中有所收益,这几日整理张继的资料,才知道他是有想法的。谈书法,张继有一套,无论师法途径,对理念的把握,都是有深度的。但他的这种深度并没能很好地发端于文字,其影响也就有了局限。
    事实上,书法到了一定程度,已不是技法问题,而是一种选择和尺度。
张继的隶书拙朴爽健,既想高古,又欲妍丽,沉实中又想闹腾些灵动的意思。他涉猎书体较多,不盲目,有承传互补的思路。比如写章草,习汉篆,都是对隶书有所补益。我以为,他的作品,趣味性是最动人的。这一点,他似乎对《好大王碑》一类情趣突出的碑刻有着深刻的理解,合理使用夸张,来诠释他对美的理解;张继的隶书崇尚对比,或正或欹,或大或小,或密或疏,或方或圆,有提有按,有静有动,有实有虚,有枯有润,在变化中营造一种和谐。细察之,他的用笔不外乎四类组合:一、篆书的圆浑挺劲与方折清刚的碑版意趣的组合,这里,既有线形上的对比,也有空间上的区别;二、篆书用笔与简牍细末的融合,多见于笔画较少的字,写得小而沉实,于古拙中不忘清丽的表达;三、笔画较多的字,张继习惯造方,线条细劲紧密,空间或框架多取方势,以弧线或篆书笔意来破;四、在张继隶书作品中,为求灵动,也会出现草书的笔意。
    几年前,朋友和我谈张继,认为他的隶书造作的成分多了些,不够自然。我表示认同。据说,张继写字速度极快,见过他挥毫的学员,本来写得不错,回去一效仿,愈写愈差。搞得张继也没辙,在媒体上重申,速度因人而异,与审美走向相关,不可盲目认同。的确,文雅的气象多因舒缓的笔触,老辣的风神来源于强烈的节奏对比,选择是很个人的事情,来不得盲目崇拜。张继的隶书注重势的营造,布局渗透了绘画的因素,但在某个阶段,做得还不够理想。去年,我在张海艺术馆见过他一件作品,尺幅不大,系乱石铺街一类。说真的,是作分寸感似有不足,用笔也显得粗疏。事实上,振迅飞动的用笔成就了张继的爽劲清刚,也带来了作品的某些荒率和粗糙。好在这只是个过程,张继用孙过庭那句话来诠释自己的学书轨迹:“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风景,张继一路这么走来。
    前几日,于《书法报》上见了张继《书画千字文》新作,颇为惊讶,险绝之后的回归让张继以全新的姿态展现在读者面前。此时,我深切地感受到一个书法家在塑造自我过程中所付出的努力。
我手写我心,张继走得自信而扎实。
                           
                                        2014年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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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4 22:58:51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林真人 发表于 2014-6-18 15:17
这才是真正有深度和内涵乡党原创作品。顶!

谢谢你的关注和鼓励
 楼主| 发表于 2014-6-27 20:37: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6-27 20:39 编辑
      刘文华先生读到对他的评论,写信给作者如下:
      

    郭名高朋友你好,我是刘文华。谢谢你写的文,谢谢对我的评价与鼓励。我致力于书法的学习与追求,是几十年来最快乐又最苦的生活,总是感觉我们离古人太远太远,我们能理解与把握的太少太少。书法是一项严谨严肃又严密的科学,与之相关学科的丰富与复杂超过任何艺术形式。因此,学永远是途径,创作是以化为基础自然形成的。我乐于享受古代艺术,也为此而苦恼,学识的缺乏,造成距离,也造成我的不自信,守便成了模式。对古人的探求与索取实質上是古人对我们的赐予,怀着对古代艺术的敬畏之心走好艺术之路,是今后学习的不二之法。   
    你能关注我,关注当代隶书的发展,是极其有意义的事。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有思想有知识有担当的人,检视过去反思当代十分必要。    我羡慕佩服你们这代人。艺术的明天属于你们这样有思想有见识有体会的人。   
    我随年龄变老艺术上已经开始下滑与更加守旧,情感的投入虽很大,但毕竟学识有限,感受并享受艺术可能真的成为了我的生活之要。我真心想与你交朋友,共同探索,交流,并与隶书界朋友共同做些有意义的事。   
    再次谢谢。  
                      刘文华
                                 2014年6月11日



 楼主| 发表于 2014-7-1 23:3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7-1 23:37 编辑
简 静 是 一 种 品 质
                                    
                                           ——张建会其人其书


郭名高





     张建会是一个低调的人,低调的张建会走进我的视野显得有些突兀。
那一年,我参加朋友一个雅集,期间,有人挥毫写隶书,《好大王碑》的味道极浓,施笔至简又不乏起伏变化,我很欣赏。返程途中,和人谈起此事,友人说,那家伙学了张建会!当时,我热衷于米芾一路行书,对隶书的创作状态并未留意,关注的隶书名家也少。
    此后,拿到二届隶书展作品集,又于网络上见到张建会册页展受邀作品,张建会的概念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轮廓。
    30年来,张建会换了5家单位,先在公安系统徘徊,或搞行政,或从事教育,2005年10月调到天津市书协。如今,他身兼天津市文联、书协副主席,又当选中国书协理事、隶书委员会秘书长。在品咂他这段历程时,我相信,张建会每一次角色的转变,都是对内心从属感的寻觅,那是书法家的抉择。
    张建会的隶书拙朴、浑厚,以篆书笔意为之,试图寻找金石气的最佳表达,又不放弃对书写性的演绎。在篆隶的整合过程中,他并没有停留在对字法或者说篆法的简单挪用,而是从笔法着手,强调逆入平出,得浑圆简静;在他的笔下,往往将短撇、短捺以不同形态的“点”画表现出来,使点与线形成强烈的反差,进而达到古拙的效果;而金石气的营造多因起伏过程中对速度的掌控,当然,筋、骨、血、肉也由此而生;张建会的隶书,尤其是捺画,舒展开来的少,笔行中途,戛然而止,收放有些反常规的意思,笨拙得可爱;在这里,我们清晰地看到《好大王碑》对他的影响,当然,他可以否认,甚或以《杨淮表记》一类风格搪塞读者,而笔者以为,那部首大小的陌生化对比,那憨拙的气息唯有《好大王》做得最为彻底。不得不承认,张建会在师法过程中的隐性努力,于形而上的索取是相当高明的;他的隶书写得浑厚、高古,没有因为金石气而整得剑拔弩张,“松”是他隶书的一大特征,线性或举重若轻,或轻描淡写,皆源于执笔的方式和对理念的践行。
    欣赏张建会的隶书,常使我联想到白石老人的虾,那将伸未伸、动态的定格是最为动人的。
两汉隶书的章法不外乎三类:纵横分明是其一;纵有行,横无列次之;再就是无行无列,乱石铺街。从目前掌握的材料来看,张建会的隶书以前两种布局最为常见。前者纵横清晰,有汉隶的正大气象;后者注重字的大小、轻重、纵横、收放等元素的相互配合,多是长篇巨制,于原作前或有扑面的震慑力,却在图录上浮出些造作。当然,这或许是网络图片时代所产生的偏见,抑或是他某个阶段探索的轨迹。既是探索,必然有一个思考打磨的过程。
    前几日,张建会来了西安,在亮宝楼搞了场隶书临摹与创作的讲座。人去的不少,他很谦恭,似乎之前去了汉中,瞻仰了《石门颂》,那语气相当兴奋,说此行于他的隶书有着非凡的意义。漫谈中,张建会强调隶书审美的价值认同,也介绍了自己的师法途径:在碑刻中求法度,于摩崖里得纵逸豪迈之气,由简牍墨迹上演绎书写的情趣。语言的表述是最为枯燥乏味的,得到的共鸣也最少。张建会以自己的作品印证了他思考的高度。他从电脑里调出所临摹的作品,或《石门颂》,或《鲜于璜碑》,或《杨淮表记》,一页页,拼接成长卷,那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他以诸多的浩大佐证成长的轨迹。记得三届隶书展之后,吴振锋先生曾和我提到张建会,他对张先生临古的态度和高度表达了少有的钦佩。我那时点了头,但与内心的认同是两码事。看得出,张建会这批临作已有了自家法式,用笔愈发松动,线条浑圆静穆,在字内空间和结体方面的谨严反映了一位书家对传统的态度。
    讲座很成功,同往的朋友颇为兴奋。有人拿了作品,铺在主席台上请求点评,有人围了上去要求合影。我缩在一旁只是看,没有要问的,也不想做些强加于人的事情。人说三岁看老,我希望我的每一个细微发现,都是一位书法大家具备的品质。
    张建会没有设立工作室,网上的资料也很少,关于他的评述更是稀缺。谈话中,他坦言,现在工作比较忙,还要写字,能推的事情就推一下,60岁以后,或许我会做得更好!那时,该做的事做起来也不晚!这个上午,张先生讲了成千上万句话,我以为这是最值得我珍视的一句。那是一种态度,是一个人品性的外化,它的优劣,决定这个人能否走得久远!   
    我看好张建会!
                        

2014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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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0 23: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7-11 13:37 编辑
枝 繁 叶 茂 兀 自 立
  
——何应辉其人其书

郭名高

   

    已经十年前的事情了。何应辉因一套教学光盘步入我的视野。那年月,我对书法的理解还很朦胧,身边少有高手。五体十家我得了半套,讲隶书的何应辉使我异常兴奋。后来,电脑内存紧张,删了许多,留下了曹宝麟、孙晓云,再就是何应辉。
     某日,当我有了解读当代隶书名家的想法,却忽视了何应辉。文章一篇篇出来了,受到了关注,朋友问下一篇是谁?下下一篇又是谁?我如实相告。他们有些诧异,何应辉呢,没有他?!我一愣,琢磨许久,才理出点遗忘的说辞:一、我吃不准何应辉的行草和隶书,哪一个更受尊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哪种书体,横向比较,他都具备标杆的实力,而他的隶书,近年来,我却见到的少;二、两三年前,在一家报刊上见到何应辉的专题,提到他的北魏楷书,那是他隶书的成因拟或书体误读,犹如我们看待《爨宝子碑》或《好大王》,它们究竟靠哪种书体更近一些?事实上,我对魏碑笔意在隶书创作中的占领一直腹诽颇多,而展览时代,这类盲从代不乏人,何应辉即是始作俑者。当然,我不是否定他的价值,而是觉得,书坛只可以有一个何应辉!三、何应辉的粉丝团队太过强大,教出来的门生各执一端,即可在当代书坛风骚无限。上到中国书协理事、隶书委员,下到地方大小诸侯,“何氏”书风红遍大江南北!就此现象,我曾问过某君的学生,亦即何应辉的徒孙,他坦言:“老师说了,何先生写得好,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学呢?嫡传弟子,笔法亲授么!”
     何应辉在当今书坛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解读他的价值该从何落脚?我找了何应辉的相关资料来读,一个下午,试图梳理些亮点为后学如我者提供一丝前行的希望。窃以为,何应辉的意义不外乎以下几点:
    一、工作、学习的一致性。何应辉1946年出生于四川江津,幼承家学,后师从施孝长、陈子庄,入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进修。1995年任四川省诗书画院党支部书记、省书协主席。据介绍,他的时间,近乎一半耗在了工作上。而他所从事的领域和地位决定了他的见识和发展前景,看似虚度了光阴,实则蒙养了思维方式、完善了创作理念,更重要的是,开拓了无限的发展可能性。作为中国书协副主席、隶书专业委员会主任,他组织的当代隶书研讨会使一种边沿化书体再度焕发了光彩。研讨会的纪录我足足读了三个小时,就隶书美学、发展现状、展览时代隶书突围的讨论,使我意识到大格局下的主观努力远胜于个体挣扎。而大汉气象正是基于这种集体认同和个性演绎。
    二、何应辉对书法本体的研究着重于用笔和空间,在我看来,这是抓了关键。用笔犹如习武站桩,没有过硬的内功,一切招式皆是花拳绣腿。何应辉作字喜用长锋羊毫,笔不甚大,蓄墨无多,提按顿挫,老辣恣肆,羚羊挂角,八面出锋。长锋小笔成就了他野逸萧散的书风。无论是他的行草,还是隶书或楷书,那气息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工具和施笔方式的统一足以弱化书体自身的特性。 推而广之,何应辉的价值应该是拓展了一种创作思维,而不是追随者的亦步亦趋。何应辉曾撰写过两篇较为重要的论文,一篇是《书法艺术用笔中的辩证规律》,另一篇是《书法空间形式创造中辩证规律》。结合他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出来,他在这两个方面的见解是非常深刻的。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书法的高度从来不是盲目的操练,而是建立在理论体系下的自我梳理。
    三、执着与真诚。如今,年近古稀的何应辉早已确立了他在书坛的显赫地位,但他没有停息。一日,韩少辉去探望他,见那满壁的作品,颇多感慨。何应辉兴致勃勃地问:“你看这些作品怎么样?以后我的行草书就这么写了!”读了这段叙述,我突然想到周俊杰一句话。去年四月,在张海书法艺术馆,周先生指着何应辉一副对联说:“何先生是我很佩服的一位书法家!”为什么佩服,他没有说下去。他以自己的高度,给我留下了足够揣测的空间。
    上午,我又找出那段视频来看,依然佩服。十多年前的何应辉所开创的高度,至今耸立。有趣的是,他的临作打破了传统的书写顺序,折了纸,一行一行,由左至右,从上到下,落款无定法,想到哪里到哪里!这种思维,本身就具有开创的品质。可以看出,他的临作,是对范本内在规律的梳理和强化,为此,其它方面大可不必计较。有人将何应辉划为流行书风的代表人物,我以为这是对传统的无知。表面看来,何应辉的隶书与任何经典汉碑都保持着“隔”的空间,那是形而下的认证。当我们打开一扇门,意味着我们的选择已经生成。何应辉却开启了多扇门,走了进去,盘点着每间屋子的家什,退了出来,徘徊着,思考着,试图将需要的东西一件件拎出来,整合成一个新的自我。面对何应辉近两年的作品,我突然萌生了如此的玄想。
    何应辉是座山,巍峨耸立,你若敬仰,再造一座,别无二致的那一种,我想,你的茹苦含辛便没多大价值。师心不师迹,我辈当警惕!
                                2014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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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6 20: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7-16 20:20 编辑
自 顾 秦 汉 写 豪 情
                     
                              ——鲍贤伦其人其书
                                                  

                                                 郭名高        




    关注鲍贤伦,也有七八个年头了。那段日子,打开一个网站 ,是鲍贤伦!再打开一个,还是鲍贤伦!老齐发帖搞了个买书赠斋号的活动,500大洋一套,本以为应者寥寥,不想一周之内,跟帖写斋号的超过了300人!聪明绝顶的齐老大感慨了:早知如此,我该向鲍先生要回扣!话虽玩笑,盛况足见一斑。梦想秦汉,使我知道一个写隶书的人物叫鲍贤伦!
    鲍贤伦的隶书得到追捧,得到热议,或因其气象暗合了国人深层的精神扩张,或缘于对陌生感的需求。面临搔首弄姿、克隆复制的当今书坛,太需要一注新鲜血液!
    上个月,鲍贤伦在中国美术馆搞了“我襟怀古”书法展,依然热潮滚滚,撰文报道者汗牛充栋,喝彩之声萦萦不绝。都说鲍先生的隶书直追秦汉,尤其对秦隶挖掘尤深,气象宏大!末了,鼓掌,再鼓掌!亦有人言:鲍贤伦生当逢时,若早一百年,难与伊秉绶、金农比肩,较之吴昌硕恐怕也多有不及。他们扼腕叹息,都说鲍贤伦师法秦汉简牍帛书,占了先机,成一世英名!
    前几日,我翻阅了当代隶书研讨会的纪录,鲍贤伦说他曾学过张森的隶书,有一次展览,他们的作品挂在一处,两相对比,他吓了一跳,从此决心向古人看齐,向秦汉靠拢。鲍贤伦曾撰文谈隶书,极推崇汉碑,次则摩崖刻石,最末者汉简。此论即出,习书者便迷糊:既如此,你何以染指秦隶汉简乎?!
    窃以为,发此叹者,必不知汉隶为何!
    看待鲍贤伦的隶书,应该着手从以下几个方面予以梳理:
    一、审美走向。汉隶崇尚正大气象,这是主流,但不代表全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动机。鲍贤伦祖籍江南,自然、人文滋养或许能塑造一个雅逸风流的精致男人,不曾想造化弄人,南人北相的他,在审美抉择上也与那个环境迥然不同。鲍贤伦对审美的认知决定了他的取法轨迹。无论是伊秉绶、吴缶翁,亦或是秦汉气象,都在诠释这类美学的成因,他浸淫其中,养浩然正气。
    二、师法轨迹。表面看来,鲍贤伦的隶书源自秦隶汉简,实则不尽然。鲍贤伦的隶书沉厚高古,得益于对线形线性的掌控,尤其对金文的深入学习,使其更趋简静厚重。而那铸造所形成的块面,偶尔用之于隶书,奇趣立现;笔者曾多次撰文谈到汉简帛书的局限性,那是汉隶形成的滥觞,虽有了些折笔,但弧线未尽,因为实用性和抄手的素养问题,其艺术价值不容乐观。若盲目跟进,必然事倍功半,难及理想境界。从书法本体来讲,孙过庭在《书谱》中提到了四字箴言,其“用”者,“点画向背之类是也”,是对点画形态的营造。若仅指向背,则狭隘了其中的内涵。事实上,这里既有疏密、错落、大小、正敧、俯仰、方圆、收放乃至空间分割诸多方面,是对点画、线条的布白经营。而汉简帛书在这些方面还没有形成认识自觉,并列数横多同向排列,空间亦显均匀,对细节的关照尚处于蒙昧状态。鲍贤伦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将汉碑的精髓移之于此,丰富了艺术表现力。细察他的作品,知书者必能味其妙。
    三、鲍贤伦的突破。秦汉帛简书因为载体的原因,字径都很小,据华人德在《中国书法史--两汉卷》描述:一般的简牍长23厘米左右,宽1厘米,厚0.2至0.3厘米。在如此小的材质上书写,字形大小也就可想而知了。把玩这些等大的印刷品,我们除了感叹其精致以外,似乎再没什么语言可以界定它。鲍贤伦的隶书依托秦汉简牍帛书,却写出了大气象,这是不容易的!它不是对字形的同比例增大,亦非线条的一味粗重。我想,书坛能对鲍贤伦的成就予以肯定,那是他在与古人的对接上有了个人的主体努力,而且做得很成功。
    人言三岁看老,皆因品性。我翻阅了一下鲍贤伦的年表,他学中文,教授古代汉语,开设书法教研室,孜孜于书法本体的思考,做过地方书协的领头人,又成了文物局的领导,官至副厅级,还兼任杭州大学历史系副教授,浙江大学艺术研究所研究员。这样的履历也够丰富的!它为我们解读鲍贤伦的成长开启了一扇窗,朝里看,那里饱含了激情,有执著,更有贯通诸多领域的学识与智慧。鲍贤伦的隶书迥异于时尚,没有剑拔弩张,斤斤于炫墨弄巧,其大气象皆因独立的思考。身无媚俗气,皆因心中另有标准与追求!此言用以评价鲍贤伦,我认为相当合适。
    当然,关于鲍贤伦的非议也是有的,概括言之,多停留在对其隶书线条是简单还是简洁的质疑上。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武夷山。那山不甚高,却使人感到突兀、大气。躺在漂流的竹筏上,碧水汩汩,歌声悠扬,我琢磨着,试图寻觅一把开启困惑的钥匙。举目张望,我瞬间明白,弃其繁复,绝其娇柔,这是自然界诠释给我们的正大气象。想那长于隶书的曾熙,自不能明其理。而鲍贤伦,我以为做得恰到好处。
    当代书坛,为名求利,展览塑造了太多的媚俗者,大浪淘沙,悠悠过客,百年之后,能有几人挺立不倒!
    自顾秦汉写豪情,鲍贤伦留给我们不仅是作品本身!


                                  2014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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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2 21:5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7-22 21:57 编辑

抱瓮灌蔬无便巧,杖藜老圃看秋容。
    ——华人德其人其书



郭名高




    兰亭奖评了四届,华人德获了四个大奖,这在中国书坛绝无仅有。盘点当代书法家,华人德是一个容易被遗忘的角色,梳理中国书法史,却又离不开他。在我的眼里,他的身上似乎隔了一层纱罩了一团雾,看也看不真切。那是一杆青竹么?只管伸张自己的根与枝,尽情膨胀,却未曾想,别人已占领了太多的地盘,风光无限!
    印象中,华人德的隶书只是片言只语,多题在拓片上,清劲,舒朗,沉静地线性里旁逸斜出些金石气,品之雅健,搜罗一番,收获寥落。我怀疑,他使书法回归了本真。炫技弄巧、搞大整新,以数量占据受众视觉与他全然绝缘,他以学者的身姿挺立于书坛,坚守自己的追求与理想。
汉隶崇尚正大气象,华人德却以自己的智慧诠释着别样的审美。他的隶书取法《张迁碑》、《石门颂》等诸多碑刻摩崖,又于《三老碑》中得其萧散雅健,从《广武将军碑》得生动之姿,对南北朝墓志的紧密也时有关照。欣赏他的隶书,初视不甚惊人,再观又多余味:结体收敛,没有长枪大戟,谈笑成功的豪迈,只是平静地书写,看得人心焦地那一种!我曾搜集了他的视频来看,的确不够潇洒。但我明白,这种境界出现在武侠剧中,或许只是那扫地的老和尚,看似庸碌无为,举手抬足皆是功夫,他不时髦,但有智慧。正因如此,华人德作品的清新拙朴、字字珠玑,在技法层面上是学不来的。
    华人德是个书法家,又是个学者。当我翻阅他的履历,那个关于艺术的字眼显得愈发灿烂高贵。他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期间成立北京大学书法社,担任首任社长。 走上工作岗位后,又成立了沧浪书社,倡导书法的横向交流,注重学术研究。华人德尊师重道,但绝不盲目跟进。文革期间,华人德在县城工艺厂工作5年,与王能父先生朝夕相处,得其教诲多多。华人德的工作是给古字画题款。王能父曾劝他师法文徵明,以书写为业,字须雅俗共赏,不能一味高古。华人德没有听先生的话,继续写《石门颂》和北魏墓志。当然,王能父也不作勉强,只是提醒他《石门颂》的结体松散,不易写好;魏碑刀刻痕迹太显露,太生硬,写时切忌做作。恩师谆谆教诲,他择其善者从之。在华人德看来,魏碑结构紧,写汉隶何不掺用其法?
    华人德的书学研究围绕两汉南北朝展开,后来,又将触角延伸到清朝碑学。在这两个阶段,那是隶书的辉煌,由源及流,是一个学者的追问,触及书法最深层的思考。他花了数年时间整理历代笔记书论,出了两本书。时人对此多不屑,他却乐此不疲。或许,这样的工作占据了作为书法锤炼的有效开展空间,却在整理校对中,时刻聆听先贤的经验,其灵魂深处的碰撞是不可或缺。
    阅读华人德,想起了毛竹。
    庭院里植了几株毛竹,四年时间仅长了3公分,第五年,却以每天30公分的速度疯长,六周时间长到15米!最初的迟钝只是根的延伸,毛竹用了四年,使根延伸了数百平米,那积聚的潜能总会爆发的 。可我看到更多的是急功近利者的揠苗助长! 书坛很乱,枪手不断,为名求利,静心面对古帖者已缺失太多!看那雨后春笋般的书法培训,教会你的只是投机取巧,克隆复制!当代书坛,繁荣背后潜藏着太多的危机!
    解读华人德,我以为他有几个方面值得后学借鉴:
    一、书法是技术的,又是文化的。它的深入仰仗深厚的学识与不懈的锤炼。在某种程度上,学问决定了方向与审美。腹有诗书气自华,高贵的艺术从来都不是庸俗者的彼岸。  
    二、治学方式的系统性和同步性。华人德致力于两汉南北朝书法史研究,其书法取向与此相合。书虽小道,要练好却大为不易。研习书法是大儒先贤留给后学不二法门,切勿轻视了它。
    三、艺术家的高贵。梳理中国艺术史,大凡有作为的书画家,没有哪一个在主见、执着、勤奋乃至抵抗诱惑方面有丁点缺失的!华人德的作品是对诸多品质的注解。据白谦慎讲,他近些年作品卖得很好,人家萝卜快了不洗泥,他却写了一遍又一遍,满意了才肯拿出来。翻阅华人德资料,1998年他被增补为苏州大学汉语言文字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导师,四年后,又被聘为该校设计艺术学专业博士生导师,结合华先生最初的专业,还有目前教育系统的陈规滥调,走到这个份上,期间的努力是不言而喻的。而艺术的深度,有赖于诸多相关学科的融通,华人德是个典范。
    当然,从书法角度来讲,一个艺术家能否得到广泛关注,除了作品的高度,其数量的多寡也是至关重要的。华人德五十余载 书法生涯,有记录的个人展览只有两次,或在美国或在泰国,其受众可想而知。事实上,展览的数量既是对影响度的考核,亦是对作品存世量、精品多寡的检阅。不知华先生于此有无深入的思考或长远的打算?
想起华人德一首诗:
区区砚北一辛农,五十余年情所钟。
抱瓮灌蔬无便巧,杖藜老圃看秋容。
    愿先生的高度能成为后学效法的理由。
                         2014年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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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30 14:4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郭名高 于 2014-7-30 14:52 编辑
文 化 担 当 与 精 神 纠 结
         
——张培元其人其书


郭名高



    大概两三年前吧,初见张培元的隶书。那时,只是觉得这名字亲切,一时说不出个一二三,他搞了网絡展,我点一下,就进去了。张培元的隶书写得静雅祥和,线不甚粗,却挺得起,用笔能松得来,从容不迫。字或有大小,气息是一致的。见那熟悉的内容,有《张迁碑》的字法、《西狭颂》的踪影,但细察起来,又全然不同。他以自己的审美诠释了别样的精彩,看着看着,我将这些作品下载了,存进手机,偶有闲暇,也会翻一翻。脑子拧了多日,恍然明白,他不是教育家蔡元培,他是张培元!
    张培元1963年出生于福建惠安,20岁得潘主兰亲炙,治商周文字、先秦经史。三年后,报考中央美术学院,成绩优异,因已婚,未被接纳。后得梁披云先生举荐,于同年10月被国立华侨大学录取。他潜心诸子,热衷佛学。
从张培元的履历获悉,他与这个时代有太多的隔阂。我相信,他能走进公众视野,尤其是书法圈,多因《书谱》杂志复刊后所主持的工作,包括举办了四届颇具影响的“梁披云书法大赛”。复刊后的《书谱》杂志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声誉。诚如他所言,一介平头百姓,甚或连个中国书协会员都不是,无权乏势,要兴学,要办杂志,搞展览,印报纸,没钱,难,真难!而他又固执、虔诚,坚持杂志的学术性不动摇,办着办着,季刊成了半年刊,再到一年也出不了一期!虽说订户宽容,却不能因此放纵了自己,为得一个圆满,毁了诚信的高贵。去年,朋友唠叨,第四届“梁披云书法大赛”迟迟未见兑现承诺,作者在等,张培元却出家做了和尚!
    这几日,搜集了张培元5万余字的资料来读,或人生经历、访谈,或答记者问,还有为朋友撰写的评论,读着读着,我有些心酸起来,除了感佩他的“急公近义”,眼前似乎总浮现一群掘井人,遍地的深坑,眼见要出水了,又换了个地方。从他的博客文字中不完全统计,除了《书谱》杂志、梁披云书法大赛,张培元还创办了书谱学院、元学禅院、华学书院、《汉字书法报》、《私塾》杂志等等,而这些,似乎都昙花一现,摊子不少,影响渺渺。前些日子,见他在微信里贴了9张字,说是为一所学校化缘,连着数日,平尺纸上一个“佛”,再以小字隶书跋以佛语,每幅3500元。我分享了他的启事,按语曰:“出家人化缘兴教,是出家人的担当,亦是国家的无能和不幸!”
    张培元是有担当的,他将自己的使命给了教育,给了佛学,为光大传统文化尽着自己的心力!他的出家,撇开对佛教本身的推崇不论,跨出那一步,窃以为,与人生的不如意是分不开的。当然,这不是狭隘意义上的个人得失,而是事业上的处处受阻。据说,《书谱》杂志办了几期,工作人员今年走三个,明年去两个,或考了博士,或回家坐月子,计划常被环境左右;书谱学院招收书法研究生,张培元在开学当日介绍,应该有十多人有意进修,结果只来了两个!两个学员,这课开得有些尴尬。想起了田汉,那个南国艺术学院办得也艰辛,但从来不乏上进的学生。而有如徐悲鸿这般的大家虽也支持,总不能左右身边的人和事。我们可以效法先贤,却造不了理想的人文环境。
    面对张培元的作品,我总有些疑惑,一个人整日里忙着教育、杂志、展览,没有被琐碎扰了心境,字还写得这般清净,那该要多大的修为呀!
    于他向往的事业,张培元未必是成功的。但若论书法,我以为他足以堪当。张培元作字喜用长锋羊毫,除了小楷,基本都是站立而为,运笔如春蚕嚼叶,线条虽细,却不纤弱,篆籀笔法的运用辅以屋漏痕的诠释,使他的作品有别于当代隶书主流。看得出,在他的作品中对汉碑法度的深刻把握,无论结字还是空间布白,都在寻求一种对立统一。他的书写多见于佛语,若是大字,常以小字予以诠释,还是隶书,写得密密麻麻,乱石铺街,在视觉上,线与面、穿插与揖让总显得那么妥帖。
    事实上,艺术的高度与从众的系数是成反比的。张培元以其对传统文化近乎膜拜地虔诚奠定了他作品的不俗。但这并不是说,他的隶书已至无上境界。那宁静厚重的线性里旁逸斜出点激情,算作世俗之人的自鸣得意吧。张培元出家做了和尚,法号双印,字伍灯,虽也吃斋念佛,内心的牵挂是不曾泯灭的。就他的隶书结体而言,尚有做作的痕迹,诚如孙过庭在《书谱》中所言:“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以笔者愚见,张先生的作品还在“务追险绝”上徘徊,若要再进一层,不仅是技法的问题,我想,心性的修持是不可或缺的。
    历朝大家,绝少以书法家自居或入世,他们的事业是建立在书法之外的!张培元于世俗间奔突,试图寻找个人的理想归宿,遗憾的是,他活得大为不易!朱耷遁入空门,李叔同出了家,张培元随其后,百年之后,历史能否记得一个张培元或伍灯法师,那要看他的作品所承载的文化意义了!


                                                                                                                                        2014年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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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30 14:54:05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代隶书十家解读完毕,诸位多指正!
发表于 2014-8-7 09: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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