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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的回忆
这件事已经过去50多年了,但现在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埋在心底的伤痛虽经岁月长河之水几十年的抚慰,现在依然痛不可触。
我本来有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她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嘴巴乖巧,声音甜润,全家人都很喜欢她。可是在1966年的11月初三,她四岁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天。
11月初二晚饭后,我和小伙伴们在街道玩“嘟嘟铃”,玩捉迷藏,在队里给各家分的棉花杆堆上跑上跑下,尽管是寒冷的冬天,却玩得兴致勃勃,满头冒汗。
等我玩累了回到家里,妹妹正在炕上和爸妈、弟弟他们说着话。那天晚上。她显得很兴奋,话特别多。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还说要到舅家去,后来又说要喝水,爸让我给她倒水,谁知,我把水端给她,她刚喝了一口,就眼睛上翻,拳头紧攥,浑身抽搐。我们着急地大声喊她,她却没有任何反应。爸急了,赶紧去叫住在隔壁的奶奶,让我去叫住在西头的四婆。一时,家里来了很多人,你一言,他一语,可都没个正确的主意。当时农村医疗条件极差,连个医疗站都没有,又是深更半夜的。看到妹妹那样子,奶奶和四婆说可能是中了邪气,于是,又是烧扫帚,又是油炸鸡蛋,但妹妹的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这时,有人问,白天娃啥都好着么?爸说:“这几天就是有点咳嗽,今天还带到医院去看了。”说到这儿,爸突然醒悟过来:“去医院。”于是,大家急忙收拾,帮爸妈把妹妹送去了医院。当时,我和弟弟都还小,帮不了什么忙,只好在家等侯。
第二天半下午,妈从村东头踉踉跄跄地回来了,只身一人。我赶紧跑过去:“妈,妹妹呢?”妈一把将我拉到怀里,悲痛地说:“没咱娃了一一。”然后,大步走进屋里,扑到炕上,放声痛哭。弟弟拉着妈的手,边摇边喊着妈,我抱住妈哭着说:“妈,你嫑哭咧,还有我和弟弟呢。”乡亲们闻讯赶来,劝慰妈:“哎,喔就不是世上人,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还有这俩娃要你操心呢,要注意自己身体。”“哎,咋能不难过嘛,自己怀里热烫烫的娃,说没就没了。你让哭吧,哭了心里就会好受些。”
傍晚时候,爸把妹妹抱回来了。妹妹被放在了后院,她身上穿着小花红棉袄,腿上穿着妈用舅家婆织的红蓝条子土布做的棉裤,脚上穿着红棉鞋。小小的她,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平日里哪忽闪闪的大眼睛和很会说话的嘴巴紧紧地闭着,任我怎样呼唤,她也不看我,也不回答我。
从那以后,妈病了。开始是不想吃饭,后来肚子里长了个疙瘩,摸着有鸡蛋那么大。曰子不长就面黄肌瘦,浑身无力。是邻居金家大婆每天来一边开导妈,一边给妈揉,才使妈在第二年的春天病情好转。那段时间,我也想妹妹,好多次从梦中哭醒。只觉得天昏地暗,生活无味,连太阳的光都觉得是惨白的。弟弟很懂事,说话很注意避开妹妹名子中“la”的音,尤其在家人和妈妈面前。他给我说:“姐,咱以后把“腊月”叫12月,把‘拉拉车’叫马车吧。”只有爸,没有在我们面前哭过,但我好多次都看见爸一个人呆呆地在抹眼泪。
后来,我问过爸:“咱娃得的是啥病?”“脑膜炎。”从此,我知道了“脑膜炎”这个可恶的词语,是“脑膜炎”夺走了我可爱的妹妹!那年月,这种可恶又可怕的病,不知让多少家庭失去了欢乐!
现在,医学发达了,婴儿一出生就给打防疫针,后来还陆陆续续地这防疫,那防疫。现在的孩子少了多少危险,多了多少保障;现在的父母少了多少担心,多了多少欢乐。感谢党的英明领导,感谢不断发展的国家。
妹妹那时要能有今天的医疗条件,她也不会离开温暖的家庭和疼她宠她的父母姐兄。
愿我们的国家更加繁荣富强; 愿我们的医疗事业突飞猛进;愿我们的子民幸福安康!
2016、10、22 农9、22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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