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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县作家协会] 葡萄熟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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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9 18:17: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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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准备回家。欧阳雪说,回去赶快叫人给我爸卸葡萄,一定要选好的,否则我会扣款。高亮说,放心吧。母亲说,这孩子,咋说话的?
欧阳雪朝她做了个鬼脸。
一家人把高亮送出宾馆,看着高亮开车走后才返回宾馆。母亲在沙发上坐下后,把欧阳雪拉到身边问,你跑乡下给他摘葡萄累不?看把我闺女都晒黑了。
欧阳雪爬在母亲怀里说,累倒不累就是蚊子特多。有一种蚊子,身上白一道蓝一道,就像海军背心,他们说那是美国蚊子,是当了海军过来的,咬人特狠,一咬就是一个疙瘩,可疼了。他们说美国人歪,蚊子也毒。说着拉起裤腿让母亲看。
母亲见她白皙的腿上全是红点点,心疼地说,那就不要去了。
欧阳雪说,不,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母亲说,我在西安给你找个这方面的专家,比你找那小伙子知道的多。
欧阳雪说,可我觉得在他那里学习很接地气,很实在。
母亲说,可是你在那里妈和你爸心疼。
欧阳雪说,没事儿,我不怕苦。跟那伙村里人整天说笑很开心。
母亲想了想说,也行,妈尊重你的选择。完了早点回来。你爸会给你安排好的工作。
欧阳雪坐直了身子说,我的工作我自己会找的,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母亲无奈地看看坐在一边翻开一本资料的父亲说,好好,你长大了。接着又问,高亮结婚了吗?
欧阳雪摇摇头。
那,有对象了吧?
听说大学期间谈了一个,后来又分手了。说到此欧阳雪想起高亮给她说的话,说,高亮说他当时的女友叫杨雪,是杭州人。还说她的长相无论是身材和相貌都和我很像。妈,你不是说我还有个姐姐吗?那她后来怎么不见了?
欧阳凯听女儿这么一说,放下资料,摘下眼镜问,雪儿,你说什么?
吴裕华说,别听孩子胡说,那有这么巧的事儿。
欧阳雪说,真的,他真是这么说的。还说那个杨雪现在就在法国留学,他们还有微信联系呢。
欧阳雪的话让爸爸妈妈都陷入对那段痛苦往事的回忆之中。
那是二十六年前的一个下午,他们租住在一家城中村的民房里,当时还是普通技工的欧阳凯正在厨房做饭,吴裕华在院子洗衣服,只有两岁的女儿欧阳雪在院子里玩,吴裕华只一转身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两口子急得到处找,最后整个院子住的五六户都帮着找,满大街地跑,打听,都没找到,从此他们失去了最亲爱的女儿。
妈,爸,你们这是怎么了?欧阳雪见爸妈都低头沉默,一幅痛苦的表情问,我姐到底是丢了还是你们故意给人了?
欧阳凯和妻子对视一眼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吧?
我也这么想。
爸,妈,我姐到底是咋了?
欧阳凯说,你姐是在两岁时丢的。
哦,那也说不定就是她,连名字都差不多。
不可能的。你想,如果被人偷去了,他怎么可能还要叫杨雪?这不是故意让人知道吗?这个杨雪肯定不是的。
欧阳雪说,那不一定,说不上那家正好姓杨,就去了欧字呢。
欧阳凯看到妻子伤心的样子说,不说了,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第二天就是中秋,欧阳雪带着父母在西安的大雁塔,大唐芙蓉园,大明宫遗址公园逛了一天,晚上一家三口在一起吃了顿团园饭,也算是过了中秋节。父亲因工作忙先坐飞机直接去了北京,母亲说是要参加一个什么会,都忙了,欧阳雪就坐公交车回到高亮的葡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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