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15）

月池弋客

欧阳雪的母亲给女儿打电话，说她马上要回上海，希望女儿能跟她一起回去。欧阳雪接了电话后说，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母亲显得很不高兴。但又不好再说什么，最后说，那你也不来送送妈妈？欧阳雪知道高亮忙，又觉得母亲都说了这样的话，不去也不对。按说她不缺钱，直接坐出租去机场也花不了几个钱，可她还是希望高亮能跟她去送送母亲。
高亮见欧阳雪想送她妈走，也知道她来这么长时间给自己帮了不少忙，就痛快地答应下来，开车去了西安。
吴裕华见又是高亮送女儿回来，心里就不是很高兴。责怪女儿不懂事，老麻烦高亮。高亮说，阿姨，其实我应该叫你老师才对。欧阳雪和我之前从未认识，只是这次要写关于终南文化的文章才来我们编辑部，知道了我。一见面她就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们全家都很感激她，说她就是我们家的福星。本来我应该好好帮她去拜访一些对终南文化有研究的人，参观一下民间艺人的作品，包括我们县的一些作家，再去风景区旅游，可是，偏偏我现在要卖葡萄，所以，总觉得对不住欧阳雪。现在能给她和您帮一点忙就是我的最大欣慰，请您不要客气。再说您和我爸还是同学，更不是外人。我爸听说欧阳雪是您女儿，和我妈高兴地啥一样。把欧阳雪就当自己女儿一样心疼。我也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他们一再叮嘱我代他们向您问好。
吴裕华知道高亮也是有文化的人，肯定明白她的心思，见高亮这样说了，就说，小高，你想多了。我先谢谢你们一家对雪儿的照顾。雪儿自幼就是娇生惯养的，我就怕她任性，给你们一家添麻烦。再说正是你们农忙的时候，所以，想带她回上海住几天，没有别的意思。
高亮说，我知道。其实要我说她也应该跟您回去待几天，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安排她做专访。
高亮这么一说，坐在一边的欧阳雪直拿眼睛瞪他。
这时高亮的手机响了，他对吴裕华说了句对不起，掏出来一看是远在法国的杨雪的电话。他激动得手都有点发抖，只喂了一声就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高亮把电话拿到另一个房间的阳台上接听。阳雪先向他道歉，说这几天一直很忙，没机会看，不知道高亮给她发了消息。
高亮说，中秋节了，想向你说句节日快乐的。现在马上就到国庆了再次向你重复这句话。国庆快乐！
阳雪说，谢谢。也祝你及家人阖家幸福，节日快乐！今年你的葡萄庄园情况如何？
高亮说，今年情况不错，算是一个丰收年。现在已经卖了一大半了。
你在那边情况如何？
杨雪说，还是老样子，除了学习就是打工。
高亮说，辛苦你了。我很心疼。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能帮的会尽力的。
谢谢，不用。没事儿的话就再见了，我睡会儿。
再见！
高亮挂了电话才发现欧阳雪一直站在门口。
欧阳雪见他挂了电话问，完了吗？
高亮没言语，他的心情很坏。他想杨雪，可是通了电话更让他伤感又无奈。
欧阳雪以为高亮嫌他偷听生气，说，时间不早了，我妈的意思想早走。对不起。
高亮说，没事儿。走吧。
在开往机场的高速上，吴裕华还是忍不住问高亮，听雪儿说你的前女友和她长的还有些像？
高亮说，就是的。开始见到雪儿我还很吃惊，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呢。说来也奇怪，连他俩的名字都那么像。我前女友叫杨雪，雪儿叫欧阳雪。阿姨，你说奇怪不？
吴裕华迫不及待地问，你还有她的照片吗？
高亮说，有。于是把手机给身边的欧阳雪，让她打开给她母亲看。
欧阳雪打开相册，找到了一个女子的照片问高亮是不是，高亮说，那是我姐。再翻。当她看到一张酷似她的照片时，很是吃惊，从而也断定就是这张。高亮扫了一眼说，就是她。
吴裕华拿过手机把照片放大了看，又翻出别的姿势的照片端详，忍不住激动万分，心潮澎湃，但终究不能断定，还是忍痛把手机还给高亮。
欧阳雪问，妈，你看像吗？
吴裕华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像，真像。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