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18）

月池弋客

高亮和欧阳雪都不知道，他们无意间说出杨雪的体貌特征后，却在吴裕华的心里，一石击起千层浪。自从她在咸阳机场下车，通过安检，进入候机大厅起，她就有一个想法，让丈夫欧阳凯，通过关系，找到远在法国的杨雪，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取她的发丝，对她进行DNA检测，判断她是不是自己丢失几十年的大女儿。当她回家，把这一想法告诉丈夫欧阳凯后，也得到了他的赞同，于是夫妻二人抛开一切工作开始了艰难漫长的跨国寻找女儿的历程。由于这件事不确定因素很大，他们并没有告诉远在西安的二女儿欧阳雪以及任何亲戚朋友，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高亮昨天就答应欧阳雪，带她上山。早上起来后欧阳雪又突发奇想，说去太平公园时，那么好的山水景色，竟然忘记给自己拍一部写真集。说今天上圭峰山一定得补上。高亮心想，反正今天不回来，明天早上看日出，就答应了。但拍写真光有山不行，必须有水，于是决定从南麓登山，在太平河补拍一些水景。
要拍写真，首先得有一部好的摄影机，再就是要有摄影师，再加上服装和光影效果等。但欧阳雪说，我们是玩，又不是正规的，她只带几身衣服就行。摄影机就用她的手机。
这样决定好后，欧阳雪带了她的衣服，高亮开车又去超市，买了一些吃的和喝的，然后开车进山。
他们选择了一处急流深潭。这里有几块巨大的鹅卵石，欧阳雪先站在碧波荡漾的潭边，做着各种姿势，让高亮拍摄了几张，然后站在深潭边的大石头上让高亮拍照，结果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原因是高亮感觉他站的位置已经定了，让欧阳雪稍微往后退一点，他就可以取上后边的全景，结果欧阳雪退了一点，尖叫一声，高亮听到扑通一声，屏幕上的欧阳雪消失了。高亮惊呆了，扔下手机，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看见欧阳雪在水里一上一下努力挣扎着，显然是不会水。他纵身跃入水中，向欧阳雪游去。挣扎着的欧阳雪已经精疲力竭，沉入水中。高亮游过去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把她拉出水面。欧阳雪本能地抱住高亮。高亮一把把她推出深水区，游过来，抱起她上了岸，大声呼唤着，雪儿，雪儿，欧阳雪！你感觉怎么样了？
欧阳雪紧闭双目，一言不发。
他正想把她放到石头上，倒出水，欧阳雪却一把抱住他对他深吻起来。
高亮又大吃一惊，一把推开她，生气地给了她一耳光说，开什么玩笑？！现在是深秋，水这么凉，你不要命了？
欧阳雪并没有生气，看着高亮生气地样子咯咯咯地笑了。
高亮一把拉起她，抓起手机向岸上的公路边走去。上了岸，拉开门，一把把她推进车里，说，赶紧换衣服！又乒地一声把车门关上。
欧阳雪在车里看见高亮转过身，面向河水，生气地样子，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忍不住咯咯咯又是一阵笑，笑完了才开始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车子是贴了防晒膜的，从里边可以看见外边，从外边看不进去。尽管如此，欧阳雪还是有点害羞。但他知道高亮的衣服也是湿的，急忙换了衣服，出来，让高亮也进去换。高亮却让她上车。欧阳雪知道他还在生气肯定是回家，这才后悔她的玩笑开的过分了。上了车问高亮，真生气了？
高亮不吭声。
小气鬼。说过后连打了几个喷嚏。
高亮把车靠边停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感觉不出来，伸手把她头搬过来，用自己的额头对着她的额头试了会儿，放开她说，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