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41）

月池弋客

送走了杨雪和父母，欧阳雪回到高亮身边，看着他说，你的初恋走了，你就是木头人也该有所感动吧？马上就到中秋节了，葡萄熟了，我到你这儿也正好一年，之前我答应过我爸，不管你咋样我都得走，我爸妈这次来即是看杨雪，也是接我的，今后你就好自为之吧。临走之前我再对你说一句，高老师，对不起！她准备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高亮眼角缓缓溢出泪水，她以为是自己的泪水不小心滴到他脸上，可她没有那么近贴着他的脸哭泣。兴奋，激动，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忍不住泪水哗哗滴落，伸手抓住高亮的手说，你醒了？你醒了？！亮子，我知道你听见我说话了对不对？她一高兴，丢下高亮转身跑出门，对准备去葡萄地的，高亮父母说，叔，阿姨，亮子醒了，他有知觉了！两位老人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她说，雪儿，你说啥？欧阳雪走近他们说，亮子，你们的儿子他醒了，我看见他哭了。高亮父亲说，傻孩子，是你哭了。欧阳雪擦了把眼里说，真是他哭了。我说杨雪来看他已经走了，我也马上要回去了，然后就看见他留眼泪了。两位老人这才有所相信，扔下手里的锄头，急忙跟欧阳雪回到高亮房间。
高亮依然很平静地趟在床上，不再流泪。但泪珠还停留在脸颊和耳朵里。两位老人看了都激动不已。母亲更是拉着儿子的手说，亮子，亮子，我娃终于有知觉了！对丈夫高来娃说，你看，咱娃真的能听见了，他都流眼泪了！
高来娃也很激动，对儿子说，亮子，你想吃啥，给你妈说，让她给你做。
他妈接着说，妈给你做鸡蛋挂面去，啊？
高亮依然没有反应。

欧阳凯和吴裕华把欧阳雪送到咸阳机场后，夫妻俩对她依依不舍，但欧阳雪却只对他们很平淡地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进了候机大厅，这让他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坐车又回到高亮住处。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回来欧阳雪就激动地对他们说，高亮有知觉了。夫妻俩听了这话都很高兴，急忙去高亮房间看他，可高亮对于他们的问候似乎一句也没听见。之后吴裕华出来对高亮父母说，高亮有知觉了他们很高兴，也相信他会很快回复，但欧阳雪必须跟他们回上海。高来娃说，好吧。我啥时候都叫娃回去，我们这里太苦了不说，还不分昼夜地给他读诗，真是难为她了。雪儿真是个好女子，说心里话，我们一直把她当亲女子看，还真舍不得她走。但她毕竟还是得走。好吧，回去了你们也放心，我们也就安心了。
高亮母亲却眼泪婆娑地说，亮子多亏有她才醒来了，我想求你们能让娃再多住几天吗？等亮子完全清醒了，他们好好说说话再走。
吴裕华有些为难说，她现在已经毕业，工作也安排好了，怕再耽搁下去会影响她的工作。
恰在此时高龙开车来了，他是听二爸在电话里说高亮醒来了，过来看他的。高龙一进门首先向欧阳凯夫妇等人打了招呼，说他听二爸说高亮醒了，过来看看。就直接进了高亮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