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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县作家协会] 长篇小说连载《烟雨彩虹》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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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8 21:35:0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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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春晖被关进派出所后春阳给他送过好几次饭了,每次去了后他都想见见弟弟,可始终没见着。第二天早上当他把饭提去时,一位警察说:“把饭提回去,他不在这里了。”春阳的心咯噔一下问:“他去哪儿了?”这位警察说:“他已被正式拘留,送看守所了。”春阳急了,说:“他没打人你们凭啥拘留他?!”警察有些生气说:“你在这儿大喊大叫啥?我们是凭证据办案,并不是凭空捏造。将来咋判得看法院的,回去等着!”
小妮见大哥垂头丧气地把饭又提了回来,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抓住哥哥问:“哥,他咋了?”
春阳低垂着头说:“送看守所了。派出所说将来还得判刑,叫咱们等着。”
小妮哇地一声哭了。
父亲叹了口气说:“都是我把娃害了,不叫他去也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了。昨天晚上硬叫他走了也就好了。”
小妮也很后悔。
春阳说:“大,谁都不怪,怪只能怪狗日的石新堂,我找他去;他狗日的把事惹下了坐在屋里享清福,叫我兄弟替他背黑锅坐牢受罪!”
春阳的话也提醒了小妮,她抱着娃也跟着去了。
春阳带着小妮来到新堂家时新堂还在炕上躺着,他也受了点伤。昨天早上的警笛声也把新堂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派出所是来抓他的,知道婷婷没在家,慌忙溜下炕开了后门准备躲到屋后山坡山去,谁知由于惊慌,一没小心一脚踏空掉进了猪圈,沾了一身猪屎,从猪圈里又急忙爬不出来,情急之下只好先躲进猪窝里,藏在那头客郎猪身后。当他听到警车开走后才长出了口气,从猪窝里爬出来,回家换了衣服,烧了些水洗了洗。上午杨支书来叫门又把他吓了一跳。杨支书先把他狠狠批评了一顿,并说了春晖被派出所带走的事,还说派出所让他赶快去自首。
新堂搔着头说:“婷婷昨晚就去医院给吴怀民看病去了。”
杨支书说:“你把人家打伤了肯定得给人家看病,这跟你去自首是两码事!”
新堂只好犹犹豫豫地说:“好,我等我媳妇回来着。”
杨支书生气地说:看你那像个男人!
支书走后不久,婷婷果然从医院回来了,新堂就把春晖被抓,杨支书叫他去自首的事说了。婷婷听后知道这都是老吴搞的鬼,她心里很烦,说:“不去,我看他谁敢来动你一根指头!”
新堂的心这才安稳下来说:“你就是能行,这时候我才知道了。”
婷婷见丈夫夸她,生气地说:“今后把人脑子多长些,尽长猪脑子了!”
新堂说:“好,今后我啥都听你的,再也不胡来了。”
婷婷长叹了口气梳洗去了。新堂站在她跟前说:“这几天你哪儿都甭去了,就在屋里保护我,你走了我就没主义了。”
婷婷看到丈夫可怜巴巴的样子,既同情又生气,说:“你把衣服脱了,叫我看看你身上的伤。”新堂脱了衣服,婷婷捂着鼻子说:“你得是跟猪睡觉了?”
新堂一愣,说:“你咋知道?”
婷婷说:“你身上一股猪屎味。”
新堂这才说了早上的事,婷婷听后忍不住咯咯咯笑得直不起腰来。
新堂看见春阳带着小妮怒气匆匆地来了就知道他们是干啥来了,忙从炕上坐起来喊婷婷。婷婷正在厦子屋里化妆,准备再去医院陪护吴怀民,听到丈夫喊叫并没有急着出来。新堂从炕上下来赶紧给春阳发烟。春阳一把把烟打掉在地说:“新堂,我日你妈,你狗日的把事惹下躺在炕上睡大觉,春晖被送看守所了你知道不?!”
小妮站在一边呜呜放声大哭。
新堂惊呆了。
婷婷听到春阳的叫骂声,急忙撂下手里的化妆品出来,愤愤不平地说:“戴春阳,新堂打人我给人家花钱看病,你家春晖进不进看守所跟新堂有啥关系,你凭啥跑到我屋里来撒刁?”
春阳口笨,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让婷婷一句话说得无言以对。
婷婷得了机会不饶人想尽快把他们赶走说:“派出所抓他是应该的,谁叫他的心那么毒,想一匕首把吴怀民戳死,给他判刑都是应该的!”
春阳也想起了那把匕首,说:“胡说,他根本就没用那把匕首对谁!”
小妮并不知道春晖还有一把匕首,也跟着说:“你放屁,明明是你男人用板凳砸了人还赖我家春晖!”
婷婷见比她小得多的安小妮竟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也指着小妮的鼻子尖骂道:“你才放屁!你男人不带头我也不会花这冤枉钱!”
小妮说:“你还有脸站出来说话,不是你卖B的跟吴怀民鬼混你男人能打他?!”
婷婷见小妮揭了她的短,把嘴凑到小妮脸上飞溅着唾沫星子骂道:“你把嘴放干净,谁是卖B 的?我卖给春晖了?把你个碎丑八怪骂谁呢,难怪春晖在外找女人,我如果是男人把你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婷婷恶毒的话也刺伤了小妮,把她气得脸色苍白,喘着气说:“就是骂你,全龙潭人连整个平峪乡的人都知道你拿身子巴结人,拿B卖钱!”
婷婷再也忍不下去了,伸手就给了小妮一个嘴巴子,接着又去抓小妮的脸。
小妮怀里抱着娃没躲过,让婷婷一把抓破了脸,怀里的毛毛被吓得哇哇大哭。小妮也不干示弱,伸手去抓婷婷的脸,婷婷把头一偏正好把她的一头长发甩到小妮怀里,小妮借机一把抓住恨劲地扯。
春阳和新堂见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春阳怕伤着孩子就劝小妮松手;新堂也过来拉开自己的媳妇。春阳推着小妮往回走,小妮不甘心,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过头骂。婷婷又想往上扑,新堂死死地抱住不放劝着她:“算了算了……。”
春阳带着哭哭啼啼的小妮回到家,菊梅一看就火了,骂春阳是死人咋让人家把小妮打成这样。春阳垂头丧气地说了经过,菊梅脱了外套对小妮说:“妮妮,把娃给咱大,我不信她婷婷有多厉害!”
父亲接过孙女说:“算了,再闹腾也不顶用了。”
春阳也怕把事闹大了说:“婷婷也没占啥便宜,叫小妮薅下一撮头发来。”
菊梅说:“算不成!人家打野汉叫咱背黑锅替他坐牢花钱,现在又叫人家把咱的脸抓破了,这口气你们能咽我咽不下;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菊梅这么一说父子俩觉着有道理,就让妯娌俩去。春阳不放心也远远地跟着。
菊梅一走到门口就大喊:“梅婷婷,你给我出来!”婷婷正在房间梳理被小妮抓乱了的头发,被这一声喊吓了一跳,出来一看原来是又胖又高大的菊梅带着小妮又来了,心里先怯了几分,恨丈夫新堂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河对岸换药了。但再怯也得应战,见小妮扑了上来她也不干示弱。小妮刚一上手菊梅也跟着上了手。俩人一下子把婷婷扑到在地。菊梅跨骑在婷婷肚子上,她力气大,把婷婷的双手死死地锁住。小妮得了势在婷婷身上连踢带踏,踏得最狠的就是她的那个部位。小妮还知道婷婷长得漂亮,骂她是丑八怪,又在她的脸上左右开弓,直打得婷婷漂亮的脸蛋血肉模糊,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俩人才放手。
菊梅跟小妮报了仇出了气俩人扬长而去,婷婷这才忍着浑身的剧痛慢慢翻身坐起。新堂从医疗站回来,听见婷婷在屋里哭,他马上想到春阳和小妮,跨进门见婷婷浑身是土,披头散发埋头坐在屋子中间哭泣,他小心地蹲下身把媳妇的头往起一扬吓得几乎跌坐在地。新堂想带婷婷去医疗站,可说什么婷婷也不去,当他把她搀起来时才知道她几乎连路都走不成了。新堂既生气又心疼,只好又过河去把李玉文叫来。
李玉文问明情况后,给婷婷脸部的伤涂了些药又给她开了些吃的药。婷婷哭着说:“叔,我这下完了,叫小妮彻底毁容了。”李玉文说:“不要紧,小妮也没把你打咋样。她一个女人能把你打成啥样。吃了药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呀,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李玉文背起药箱走后,婷婷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看见新堂可怜又无奈的样子说:“石新堂,我要跟你离婚!”新堂知道媳妇身上疼心里苦,低着头一言不发。婷婷说:“你要是有本事我会这样吗?我能受这份罪?我瞎了眼了嫁给了你!”
其实新堂也想过去找春阳算账,但他知道他理亏。找杨支书吧,又怕他问起让他去自首的事,不去吧婷婷伤成这个样子还一直在骂他窝囊,他也感到确实丢人窝囊。

2
虽然菊梅和小妮去把婷婷狠狠打了一顿,出了一家人胸中的一口闷气,但春晖还在看守所里,问题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一家人一下午都还在为此事发愁。春阳过河把此事说给了大姐春花,春花听后放声大哭,马上跟丈夫满仓过河来看望父亲,顺便商量看有啥办法能把春晖救出来。
两间土瓦房里,昏暗的灯光下,春花两口子,春阳夫妇,小妮和公公六个人围坐在一起,谁也拿不出一个好主义来。小妮说:“要不然我去找吴怀民,那怕是给他磕头下跪,只要能把春晖放出来。”
春阳说:“要是给他磕头下跪能行的话我早都给他磕头下跪去了。”
父亲说:“吴怀民这下跟咱结下死仇了,今后晌我一直在想,本来咱晖晖带人去挡他开矿他就着气,新堂这东西又借机下了那么狠的手,加上你俩再去把人家婷婷打成那样。”
小妮说:“那咱就真的没一点办法了?”
春阳叹口气说:“咱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两眼一模黑。”
春花说:“咱试着找三妈看,她当过县长肯定有熟人。”
父亲说:“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你三妈退下来已经将近二十年了,现在谁还认得她是弄啥的;再说你三妈这人最不喜欢走后门这一套,咱晖晖高中毕业那年我就厚着脸求她在县上给娃找个工作,她一句话就把我关在门外头,说:‘寻啥工作,种地就是工作,只要他好好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说她就是从咱龙潭走出去的。人家进了城,你三伯又死得早,人家根本就看不起咱,再说咱晖晖这又不是啥光荣事。”
春花说:“大,事到如今咱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再去求她一回。”
小妮也赞同。
父亲又给烟锅里装了锅烟说:“试就叫春阳去试一下,如今这办事也不能空手。”
菊梅看了小妮一眼,见她提到钱的事不吭声了说:“咱大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看叫春阳去也是白去。我听我娘家哥说,咱春晖这事如果放在平时大不了也就是给吴怀民看看病,花些钱,可现在正是严打的时候,而且正值县上召开严打工作会期间,这也算是一起刑事案件。以我看咱都想开些,认个吃亏倒霉,过几天叫春阳去看守所看看他,看他还需要啥。”
春花知道菊梅是怕叫她出钱,她知道她跟前也没钱,也只好低头不语。
春阳见媳妇这么说了也不敢再说啥。
满仓说:“小妮也甭难过,阳阳去的时候我跟着一块去。”
小妮知道大家一提到钱就都没人敢向前了,说:“春晖这次回来是带了些钱,听说他送吴怀民去医院花了一百多,后来还给他垫了五百块钱的住院费,早上走的时候给了我两千五百块钱,他被抓去后派出所又来人说是给他和吴怀民治病还有罚款向我要四千,我没有只给了三千,现在我跟前只剩下三百来块钱了,我明天就把娃抱上,把这三百块钱拿上去找三妈。”
春花说:“瓜女子,把这点钱都花了咱的日子不过了?上有老下有小的。”
小妮说:“这钱是他挣的,花了他出来再慢慢挣。”
3
小妮刚送走哥哥和嫂子,准备关门睡觉,虎子悄悄挤进门来。小妮问他有事吗?虎子搔着头问;“我叔睡了?”小妮就朝后喊:“大,虎子来了!”
虎子走到后檐,见戴生茂正坐在炕头抽烟,先叫了声叔。老人即没答应也没回头看虎子。虎子知道老人生他的气,扑腾一声给老人跪下说:“叔,我对不住你们一家,都是我害了春晖,如果能出气你打我骂我吧。”
老人生气地说:“你起来!”
虎子跪着没动。
小妮走上前想把虎子拉起来,虎子跪着就是不动,抓住小妮的手在他的脸上打了起来。小妮硬把他推开。老人火了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扇春晖闹事时你们都来了,真正出了事你们一个个比兔子跑得都快!”虎子低头不语。老人说:“你跑来干啥?”虎子说:“我……我就是来给你和小妮认错。”老人说:“认错?你怕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把?”虎子知道他以前做过的事脸羞得通红。
自从人们知道吴怀民要炸天柱山开矿时,第一个带头去阻止的就是虎子,后来被婷婷拉拢了过来。一方面,他是被婷婷那亲热劲和温柔的举动弄的浑身酥痒失去了战斗意志。另一方面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吴怀民。
虎子和新堂可谓是同宗弟兄,只是相隔了好几代人了,现在已经出了五服成了乡党。新堂比虎子大四岁,婷婷比新堂小四岁,但比虎子生月还小半岁。尽管如此虎子见了婷婷还得叫一声嫂子。虎子家境贫穷,今年已是三十岁的人了仍是光棍一条,他想女人,喝望媳妇但又无可奈何,见婷婷对他有这么亲热的举动,加上婷婷又长得这么出众而且风流不育,就不由得神魂颠倒想入菲菲。自从听了婷婷的话后就睡不着觉,几乎每晚都是在失眠中度过的。
有一次虎子终于瞅准了几会,他见新堂出门不在家,屋里只有婷婷一个人,就悄悄溜进她家。婷婷也明白虎子来的目的,对虎子在她跟前动手动脚也是半推半就,但只给了他摸胸的举动,并不准他有别的想法。婷婷认为,她虽然下贱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得手的。虎子以为她是怕新堂突然回来,虽然有些沮丧失望又想到这只是头一次,他已经进了矿,成了他们的人,将来和婷婷在一起的几会还很多;吴怀民算个求,既老又黑,不外乎就是手中有权罢了,若论年龄和长相跟他比起来还差一大节呢。对于一个喝望女人已久的男人来说,眼前的享受几乎让他忘记了一切,当他不再反对吴怀民炸山开矿时,他才发现他想错了,婷婷跟他也只能走到那一步,她的那个部位连准他摸一下都不准。他这时才知道自己太幼稚了,把婷婷想得太好了,又想到春晖一去不复返,天柱山已经没人能保得住了,他再反对已经不起作用,与其反对还不如顺着他们,跟他们开矿将来挣些钱好给自己问个媳妇。恰在此时戴春晖又回来了,他知道这下这矿肯定开不成了,于是又倒向这一边。
虎子脾气暴躁,大家到了矿场后春晖就怕虎子惹事让他带几个人上山阻止民工装炮去了。虎子的火暴脾气还真起了作用,吓住了那几十名陕南客,不但阻止了他们继续装炮还让他们把装进去的炸药掏出来。晚上当虎子带着这伙民工下山后才知道出了那么大的事,当时他还在众人面前说:“打得好,吴怀民该打。我新堂哥就是把他狗日的逑割了也不为过!”他心想吴怀民再也不敢来开矿了,劝那二十名民工让他们赶快给自己找退路。工头老李说:“我们不走。吴怀民把我们从黄龙峪叫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一分钱工资没给,让我们走他吴怀民得给我们付了工钱。”虎子说:“好李哥,你还要工资,村上穷得还欠人家好几万块钱的吃喝债,这批炸药还是东方公司给的预付款,要钱就是这批炸药,趁现在村上正乱没人管,赶紧掮上带人走。我们村上这矿开不成了,东方马上就要试生产了,下一步肯定得去找黄龙峪,你们把炸药拿过去就是钱。”老李听虎子说的有道理,但他们是外乡人,不敢这么做。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又住下了。虎子回家后得知把事情闹大了,春晖被抓,吓得不敢在家待又上了天柱山。老李在山上待了两天见没人管他们,又找到了虎子,听说吴怀民的腿被人打断住院了,知道他一时很难回来,几个人商量后决定听虎子的,晚上一人扛了一袋炸药,在虎子的带领下,悄悄从小路翻过天柱山去了黄龙峪。老李走后虎子才在第二天晚上悄悄回了家。回家后他才得知春晖被送到看守所了,这才知道真的把事情闹大了,觉得太对不住春晖了。
虎子刚进门不久他妈也跟着进来了,她走上前二话没说一把拉住虎子说:“虎,走,跟妈回。”虎子生气地一甩胳膊说:“妈,你跑来弄啥?”虎子母亲见虎子不走,说:“你回不回?不回妈今就死在你跟前!”又对坐在炕上的*戴生茂说,“四哥,你可不能叫俺虎子去坐牢,俺娃都三十了还没问下媳妇,这一坐牢名声就瞎了,一辈子只有打光棍了。我求你了四哥!你就看在我一家这可怜情分上甭叫俺娃去。”说完见戴生茂不理她又转向小妮,“妮妮,婶也求你了,饶过你虎子哥吧,婶给你爷儿俩跪下了。”
小妮没想到虎子妈会这样,一把搀住她,并拉她在凳子上坐下。戴生茂这才开了口,他说:“大妹子,我晖晖这事要说怪谁,你虎子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跟我娃关系好,我娃也不会听他的。但也不能全怪,晖晖也没脑子!这事我认了,你娘俩回去吧。”虎子母亲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我,我……”说着在身上乱摸,摸出一个又黑又亮的手帕疙瘩绽开,里边是一沓零钱,用颤抖的双手递到戴生茂面前说:“我也没啥谢你的,屋里就这么一点零钱,你全拿上,就算是妹子补你的心。”戴生茂乜斜了一眼说:“这钱也解决不了问题,你拿回去虎子今后还得盖房娶媳妇。”虎子母亲说:“不,今后他慢慢再挣。”小妮推回她的手说:“婶,听我大的,夜深了,你跟我虎子哥都回去吧。”虎子母亲又看了看戴生茂,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说:“四哥你真是个好人,你一家都是好人。”戴生茂说:“回去吧。”虎子妈连忙答应着收起钱,一拉虎子说:“虎,来,再给你四叔磕个头咱回。”虎子一推他母亲的手说:“妈……”戴生茂说:“虎子,你也回去吧。”虎子沉吟了一会儿说:“叔,我对不住你们一家,更对不住春晖兄弟,今后家里有啥重活叫我一声,我就是你的儿!”说完大步奔出门。
4
就在小妮准备去县城求张秀芳时老支书杨金福来到她家里。戴生茂知道老支书来也只是表示一下他对这件事的关心,并不解决什么问题;加上从前的许多事,他知道支书虽然说是村里的一把手,可他势单力薄,也没有文化,真正有本事拿实权的是吴怀民,所以对他的到来并不十分欢迎。小妮却显得热情得多,她感激那天早上老支书为春晖说了几句好话。
杨支书也知道他为春晖办了许多事都没办成,戴老四一直都对他有看法,他更知道他老了,既没文化思想又跟不上形势,不但村民们看不起他,乡上领导对他也不重视,他这个支书只不过是挂个名罢了。
自从春晖提出开发天柱山这一设想后杨支书一直在暗中支持他,乡长和书记手里的材料都是他送上去的,那时他更认为春晖是个人才,龙潭的未来也全靠他了,他对春晖更加佩服,更加信任,见乡上领导也很佩服他,他高兴地以为春晖这次肯定能成功,龙潭也有希望了,可谁知吴怀民表面上一再表示甘愿让贤,暗中却加紧活动,用卑鄙的手段从黄龙峪抢来那份开矿合同,在取得乡上领导的支持后,在选举大会上抛出,糊弄了一些不明真相的选民,取得了成功,当时他也十分生气,第二天就找到乡党委的高书记。谁知高书记却批评他说:“竞选竞选,有竞争就有胜利和失败。戴春晖虽然失败了但他却激发了老吴的创业热情,由此看来老吴也并非无能之辈。不管谁上任,只要有创业热情,有为民办事的精神就好。现在选举结果已经出来了,这说明老吴在村民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和号召力的。你作为老党员,支部书记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消除你们之间的不团结因素,帮助支持怀民同志把这件事搞好,这可是咱这个山区乡有史以来最大最有前途的企业。这个企业往大的方面想也算是咱县招商引资来这一大型企业的配套工程,也可以说是咱县上的重点工程。怀民同志能不声不响地把这个合同拿回来也算是他为咱乡办了一件大事好事。如果这件事办的好的话不但对你们龙潭有利,咱们整个乡也感到光荣。戴春晖的设想也确实很好,但他没有竞选上,这也说明他的基础工作没做好,同时也说明村民们对他的工作能力有怀疑,今后还需要咱们这些当干部的多帮助他,多给他提供一些锻炼的机会。春晖是棵好苗子,很有培养前途,这事我跟怀民同志也谈过,怀民同志表示想让他去矿上,先把矿管起来,我觉得这很好。”杨支书听后说:“把娃早都逼走了。”高书记问:“他去哪儿了?”杨支书说:“不知道。听他媳妇说很可能去深圳了。”高书记顿了顿说:“这事我也有责任,应该早些找他谈谈。”杨金福站起身出了高书记的办公室,心里想:“你找他谈也不起作用,谁不知道吴怀民是个啥人品。”
在吴怀民筹备开矿的这段时间,杨支书也像村民们一样一直想知道矿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可吴怀民一直以这是商业机密为借口不向任何人透露。当杨支书知道吴怀民要炸的山就是天柱山时,也像广大村民一样极为愤怒,找到吴怀民把他恨恨批评了一顿,要求他停止炸山开矿的计划,把春晖找回来转搞旅游开发。吴怀民把那份合同往他怀里一塞说:“老杨,你有本事去说服县乡政府,让东方公司停止基建,说咱们不卖给他们矿石了,我马上去找春晖咱改搞旅游开发!”杨支书被气得血压上升,在床上躺了一个多礼拜。
杨支书病愈后几乎天天都有人去找他反对吴怀民炸天柱山开矿,他深知这已成定局,谁也无法挽回。村民们就骂他是聋子的耳朵样子货,还有人说他是秦腔戏《白逼宫》里的汉献帝,他能说什么,只有忍,不但得忍还得违心地去帮助支持他。杨支书的几个儿子见他整天唉声叹气,还遭到村民们的唾骂,都劝他洗手别干了,他也多次向乡党委提出过,可乡上说,你们龙潭人少,党员也没几个,能提得起线的也就是你和怀民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干了的话,也只好另选人,不然的话就叫怀民一肩挑了。杨支书想,一旦这样了,吴怀民就更得意了,所以就一直还忍气吞声地干着,但对矿上的事他从来不闻不问。
春晖回来带人去矿上阻止吴怀民时,他明知道这是以卵击石,但看到村民们热情这么高涨,群情激愤他也不好说什么,既不参与也不阻止,可他没料到却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事后他见春晖等人把吴怀民送到了医院,婷婷也主动去给吴怀民看病了,他以为这就没事了,谁知吴怀民的心那么毒让派出所把春晖抓了起来,还给他加上故意杀人的罪名送进了看守所。杨支书急了,他十分生气地再次找到乡党委的高书记,向他说明了事件的真相,希望他能帮帮春晖。高书记也答应了,他到小妮家来也正是想告诉她这一好消息的。
尽管杨支书这么说了,小妮还是决定再去找三妈,人多力量大。春阳跟小妮到了县城先去了看守所,她知道春晖走的时候身上还有伤,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谁知当他们到了看守所后人家连大门都不准他们进。一位负责接待的武警战士问他们有什么东西和话带给春晖。小妮就把她为春晖带来的两身换洗衣服递了进去说:“麻烦你问他身上的伤咋样了,看他还需要啥。”武警战士临走时问:“你俩是他什么人?”小妮说:“你就说是他哥跟他媳妇来看他了。”
俩人在外等了约十多分钟,这位武警战士出来对他们说:“东西给他了,他说伤好些了,叫你们别操心,给他拿二百块钱的伙食费
小妮含着泪听完这些话,春阳见弟妹哭他也很伤心。俩人给春晖的伙食卡上打了二百块钱,出来直奔东关朝阳小区。
张秀芳没想到春阳会带着小妮来她家,她见春阳一脸的不高兴,小妮见了她就哭,她马上想到了张晴,心说看来这俩还真的跑到一起去了。张秀芳把春阳跟小妮让进屋坐下,正不知从何解释,春阳说:“三妈,晖晖闯祸了。”张秀芳一惊,问:“闯啥祸了?”小妮只是一个劲地哭。春阳说:“他被关进看守所了。”张秀芳还以为是为了张晴的事,跟人打架了,叹了口气说:“唉,你看这娃……”春阳就把事情的详细经过给她说了。张秀芳听后说:“他不是去了深圳吗,咋在西安呢?”小妮说:“他一直在西安收破烂。”张秀芳想到了张晴,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了她的猜测,说:“这娃,搞旅游也好开矿也罢,还不都是给大家办事,你有生意就好好挣你的钱,劳这神干啥。”她想起了张晴给她读的春晖写的小说,说:“都是我把娃害了,总想学我,争胜心太强了。”春阳和小妮知道三妈并不了解春晖的心,也不了解大家的心,说:“三妈,我大叫我跟小妮来找你的目的就是看你有没有熟人,把晖晖救出来。”张秀芳想了想说:“妈退下来已经都这么多年了,我手下哪帮人退的退了,调走的调走了,现在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再说枪打出头鸟,现在正直严打运动期间,这事就是找人也不好办。你俩也甭难过,等春明、春凯弟兄俩回来看他们在上边有没有认识的人。”春阳听了这话就拿出他们东凑西借来的一千块钱说:“三妈,我大说了,求人办事不能空手,春晖拿回来的几千块钱叫派出所要去了,说是罚款和给吴怀民看病,家里再没钱了,这是我们凑的钱,你拿上,我哥他们求人时用得着。”张秀芳并没有接春阳递到面前的钱,显得很不高兴的样子说:“现在的社会风气成啥了,连你们这些人也知道用钱来求人办事了。”小妮以为三妈是嫌钱少,哭着说:“三妈,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张秀芳说:“咱山里艰难,挣一块钱都不容易,你把钱拿回去给你大说,这事我尽力去办,办成了就好,办不成了让他也别怪我,花钱的事咱不干!你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还过不过?你大也真是老糊涂了!”
春阳看看小妮,小妮站起身说:“三妈,那我们先回去了,娃还在家里呢。”
张秀芳也没客气,起身把他们送出门说:“你俩回去给你大说叫他想开些,春晖年轻,叫他受些教育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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